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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竹枝词案收拾船政要员(第1页)

利用竹枝词案,收拾船政要员

闽浙总督签押房里,总督吴棠相当失望。他抖抖总理衙门的函,对心腹师爷说:“原来以为巴尔栋闹一闹,船政就该偃旗息鼓了,没想到法国公使和总税务司赫德都服软了,真不知道总理衙门用的什么手段。”

他把手里的函递给心腹师爷。函上说,总理衙门已经与法国公使、总税务司分别交涉,福州税务司不得干涉船政事务。而且还附了法国公使和赫德的照会。法国公使在照会里说,本国政府支持中国创建船政局,法国海军已经作出决定,同意日意格、德克碑两人作为中国政府的雇员,为中国政府效力,并继续保留两人的海军军籍。赫德在照会中说,他作为总税务司,是中国政府的雇员,听令于总理衙门,各口税务司则须服从各海关道的命令,他屡经告诫巴尔栋不得干预船政及地方公事,以致掣肘,并请船政局“日后该税务司设有此议,亦必坚拒”。总理衙门在函中说,巴尔栋太多事,在闽终是一害,如果有什么劣迹,请及时通知总理衙门,将他撤换。

师爷说:“看来朝廷支持船政的决心很大,东翁只能另作打算了。”

另作打算早就议过几次,那就是如果船政不能停办,就换上自己的人主持。沈葆桢是动不了的,他下面主事的就是两个提调,福建藩司周开锡和布政使衔福建补用道胡雪岩。胡雪岩滑头,看到吴棠不支持船政,干脆以筹办左宗棠西征粮饷为由,不到福州来;周开锡是左宗棠的学生,对船政不遗余力,此人必须撤换。换了他,便是敲山震虎,下面的委员什么的,不愁他们不转向。

“东翁,现在有个天赐良机,周寿山请病假二十余天,尚未销假,部堂如有打算,宜早不宜迟。”师爷这样建议。

吴棠说:“我已经有人选,让盐法道夏辅臣署理藩司。”

“东翁,夏某人也是左宫保赏识的人,让他来署理藩司,还是换汤不换药。”

“不,不,我另有妙用。”吴棠说,“你以我的名义给李中丞写封信,就说我的意思,让他下札子给夏辅臣,着他署理藩司。然后,你出面见辅臣一面,和他谈谈。他要识趣,一切都好说。”

谈什么,吴棠自有一番安排。

周开锡得到消息,赶紧到沈府报告给沈葆桢:“我已经打算销假了,没想到吴总督来这一手。”

“他不是针对你,他是想插手船政,派自己人来主持。”沈葆桢说,“他可以委署藩司,可是无法委派船政局提调。你这个提调是朝廷任命的,煌煌上谕,谁也别想动你。等你病好利索了,你就以提调的身份出面主事。还有两个多月日意格就该到了,如今洋人住宅还未完工,坞内地基尚需垫高打桩,机器一到,又要立即安装,真正是千头万绪,正好你就靠到马尾去。”

周开锡说:“我无所谓,怎么着都行,可这样就与吴总督闹僵了。我有个建议,吴总督委的署藩,必定是他的心腹,大人可否给吴总督个面子,出个札子,任命署藩为船政提调,或许这个扣就解开了。将来办事方便,于船政也有利。”

“吴总督打算委谁为署藩,你有点消息没有?”

“没有,无从打听,反正肯定是他从漕督上带过来的人,等着他提拔的人多着呢。就是福建的官员,也有不少人巴结的很。”周开锡说,“李中丞唯吴督之命是从,福建的局面,是吴总督说什么是什么,官场中人都明白。”

新任巡抚李福泰是广东布政使任上调任,到任不到一月,身单势孤,唯有巴结好吴棠为立身之基,督抚和睦,吴棠更有底气压住船政的气焰。

“我也想好好与吴总督相处,他递条子来,我已经给他安排了四五个亲朋,几乎都是拿干薪,无奈人心不足蛇吞象!”沈葆桢说,“我知道他觊觎提调的位子,极力插手船政。可是,提调的位子怎能轻易予人!如果我弄个与我异心的提调,处处与我作对,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不能办这种糊涂事。我这船政大臣有专折专奏之权,不受督抚节制,大不了,我与他吴某人井水不犯河水,各办各事就是。”

“大人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吴总督这边还是要尽量维持。”周开锡说,“既然吴总督让我继续养病,我如果到马尾去办差,倒好像专门与他作对。我看可否这样,我闭门养病,但大人有何吩咐,我无不照办。马尾那边,大人可札委李太守代为提调,以总其责。”

李太守是延平知府李庆霖,他是福州通商局委员,与洋人打交道多年,左宗棠创办船政后,就委任他为船政局委员,专门负责购地设厂事宜。后来朝廷擢他为延平知府,左宗棠北上后,英桂、周开锡联名上奏,船政接办乏人,奏调李庆霖回任船政,延平知府则派人暂署。李庆霖延平知府的位子还没坐热,就重新回到船政,自从船政开工后,就一直驻在马尾,未有提调之名,却有提调之实。沈葆桢从未与李庆霖谋面,但已听周开锡多次赞扬,他同意周开锡的提议,写一封信给李庆霖,叮嘱他暂负总责。

隔一天,盐法道夏献纶到沈府来见沈葆桢。沈葆桢从左宗棠口中听说过此人,一直跟着左宗棠办理军务,很受赏识,几年间,从一名六品主事升到了正四品盐法道,不过见到其人,今天还是第一次。

“沈大人,我实在没想到,吴总督和李中丞会让我署理藩台。”夏献纶也是直来直去的性格,见到沈葆桢,来个开门见山。

交浅难以言深,沈葆桢呵呵一笑说:“当然是辅臣有能干之名,才得督抚青眼。你署理藩司,我当然高兴,船政经费有着落了。”

夏献纶摇头说:“没那么简单。吴总督的师爷找到我,说了半天话,无非就是两个字,省钱!今年年底要解清同治五年来所欠京饷,十几万两;应解内务府经费每年五万两,已经欠了两年;还有剿捻协饷,积年所欠五六十万两……”

沈葆桢说:“辅臣,怎么筹钱,那是你的事。你只要能帮着船政筹足经费,我就高枕无忧了。”

“帮船政筹经费,这没问题。左宫保起程前,专门有交代,让我们务必支持大人办船政。”夏献纶说,“可是,我担心吴总督让我署理藩司,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和寿山藩台都是左宫保赏识的人,被福建官场称为‘左党’,吴总督也心知肚明。一面排挤寿山,一面又拉拢我,目的恐怕是让我们这些左党先内讧。”

沈葆桢点头笑道:“辅臣,你是这样认识。这件事是有点奇怪,寿山已经病痊,正准备销假,可是忽然又接李中丞札,让他继续养病。”

“吴总督的算盘,拨拉的是船政提调的位子。”夏献纶说,“吴总督的师爷让我来见大人,是求大人提拔我任船政提调。另外,还推荐了一人,是吴督从漕督任上带来的。为我谋提调是假,顺便带上吴总督的心腹才是本意。”

夏献纶这样的直言,说明他还是心向船政的。沈葆桢也就不能再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于是说:“辅臣,你说得有道理,吴总督想让他的人出任提调,我早就知道,可是,我没有松口。船政委员可以略略通融,唯有提调事关紧要,不可能迁就。不过,你毕竟是左宫保看重的人,情形又有不同。”

夏献纶摇手说:“大人不要对我另眼想看,除非您想把我们两个都提拔为提调,否则就一块拒绝。不然提一个拒一个,可就与吴总督撕破脸面了。我的意见,一视同仁,我们两个都不任提调,以免给船政留下隐患。”

沈葆桢起身对夏献纶重重一揖,说:“辅臣一心为船政着想,沈某感激不尽。不知你想过没有,吴总督有利用你的一面,但也有真心借重的意思。正如你所说,‘左党’如果内讧,有人真心投靠,吴总督何乐而不为!如果你帮着吴总督谋得一个提调的位子,不难视为心腹,于你的前程来说,也大有好处。”

“不瞒大人说,我也想到了。身在官场,谁能视顶戴如无物?我也不能免俗。可是转念一想,我受左宫保信任和重托,明明知道不利船政,却为了头上的顶戴而昧心行事,将来顶戴变红,心却变黑,深夜难眠,扪心有愧。还是算了,不如坦坦****做人的好。要说左宫保任人唯亲,有那么一点,但左宫保所图均是国事,公事,我辈没别的本事,这一点胸襟,还是学到了。”

沈葆桢说:“辅臣,听君一席言,真是感佩莫名!我与你一样,既然受人重托,就不再反悔,我是打算拼却了性命,也要保住船政。”

沈葆桢不识趣,无异于打了吴棠的脸。十几天,他都闷闷不乐。这天师爷对他说:“东翁,现在海观察手里有一样东西,如果用好了,可为您出一口恶气,福建官场局面将为之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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