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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丰泽西刘邦纵徒 沛县城萧何起浪(第1页)

第一章 丰泽西刘邦纵徒 沛县城萧何起浪

当陈胜、吴广在大泽乡燃起反秦烈火的时候,刘邦与一百多名沛县刑徒再度踏上去咸阳的路程。这一次,他不是为阿房宫输送力役,而是前往骊山去为驾崩的始皇修筑陵墓。

对于骊山,刘邦并不生疏,前几年在咸阳服徭役时,就曾从骊山北麓经过。那峭拔的山岭,那蓊郁葱茏的林木,那北望如玉带般东去的渭水,还有汇集了七十万刑徒的宏大施工场面让他震撼,并为那些衣不遮体,面有饥色的刑徒们的遭遇感到愤懑。刘邦知道,这些刑徒中的许多人并不是杀人劫货的恶徒,而是被官府逼上“聚葆山泽”之路的。

关于骊山的往事,他在阿房宫服徭役时听到过不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相传那个被周幽王姬宫涅宠幸的褒姒,就是当时后宫一位侍女梦中被黑蜥蜴冲撞受孕所生。为保全性命,宫女将之弃于野外,被一对褒国卖桑弓箕箭袋的夫妇收养,她就是后来成了周幽王宠姬的褒姒。也许是出于对命运的忧伤,也许是因为对深宫幽院的厌恶,也许是她从黑蜥蜴那里承继下来的恶性所致,褒姒入宫后整日不苟言笑,凝眉蹙目。有一天,周幽王为博爱姬颜开,竟然在传递边关敌情的烽火台上燃起烽烟。当庄严的军阵出现在烽火台下,诸侯们因为没有敌情却烽烟滚滚而茫然惊惧的时候,褒姒笑了。这一笑,为大周江山埋下倾覆的祸根;这一笑,让昏庸的周幽王从此怠于朝政,只以烽火撩拨褒姒情怀。久而久之,诸侯们枭视狼顾的敏锐被美人的巧笑倩兮消磨殆尽,而大周的命运就在这嬉戏中走向灭亡。周幽王十一年(公元前771年),都城在平阳(今宝鸡眉县)的申国君主不顾与周王室的甥舅亲缘,竟然勾结犬戎攻打镐京。可叹幽王将烽烟燃得烟炎张天,却不见诸侯们一兵一卒到来,终于被犬戎杀于骊山脚下,留下一曲千年悲歌。

然而,就是始皇的祖先拯救大周于一线。秦襄公率军力战犬戎,并且护送平王迁都洛邑,掀开了东周历史的扉页。周天子感念秦襄公护驾有功,遂将岐山以西之地赐予秦人,秦人才得以浩浩****地开进关中。

这些都是不久前发生的,秦人应该记忆犹新啊!在刘邦看来,骊山对秦人的社稷是一种禁忌。他不明白,如此一方阴冷凶险之地为何让始皇如此钟情,以致生前把陵墓选在这里,为何不选在咸阳宫旁的北坂呢?难道他不知道前车覆,后车诫的道理么?他甚至忽发奇想,若能有一日如始皇一般,定要在北坂寻一去处……这念头一冒出脑际,刘邦就哑然失笑,觉得这些想入非非抵不住送饭厨役的**。他站起来朝前跑去,口中自语道:“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人之所欲也……什么君子谋道,小人谋食,空腹难耐的感觉没有两样。”

现在,当他带一群刑徒再度去骊山之际,忽然就有了有事要发生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事情,他自己也说不清。

对于县令指定他押送刑徒,刘邦从接受时就心存梗结。依照秦律,治安捕盗之事乃县尉之职,治安警卫乃为亭长之责。再者,自己刚刚回到沛县两年,又复赴京,岂非快牛负重,良马重役?以他的性格是要找县令理论的,然而,萧何和曹参总会在这时候出面消解他内心的不平。

在泗水镇的一家僻静的酒家,萧何做东,曹参和樊哙作陪,主宾当然是刘邦。这是江北的七月,虽然草木依然葱茏,碧树依旧浓密,远远望去,微山湖碧波**漾,但因为一场别离,每个人的心头早已秋风萧瑟了。

等店小二将几样家乡的小菜上齐后,萧何站起来亲自给刘邦面前的耳杯中斟满米酒,双手举起杯子道:“何与亭长交往经年,情笃义重,请足下饮下这杯,且做壮行之颂。”

刘邦却不接应,道:“是不是足下在县令大人面前胡言乱语,以致刘季背井离乡,远途咸阳?”

“如此,足下是冤枉萧兄也。县令大人之所以要足下押解刑徒,盖因兄素有长者之风,遇事长于斡旋,不至于徒生风波。”曹参忙在一旁插话,“在下也明白,此次押送刑徒之事乃县尉之职责。只是他老母近来逢采薪之忧,难以脱身,兄就辛苦一趟,来回也不过一年时间。”

“县尉又不止一人。”

“哎!其他的都年轻,何来刘兄应变之能呢?”

听曹参如此说,刘邦这才举起面前的耳杯,一一与大家碰杯,说出的话多了几分豪气:“好!既然诸位如此看重,季当肝脑涂地,不辞劳苦。”

一杯罢了落座,萧何指了指身边的樊哙道:“不过!何亦虑刑徒性情顽劣,不晓礼仪,此去路途遥远,令兄为难,故而特意雇了樊哙兄弟与你同行,若有事端,亦可照应一二。”

萧何的话刚落音,黑脸、络腮、豹眼的樊哙腾地从座上站起,来到鼎锅前酌一耳杯米酒,举过头顶,瓮声瓮气道:“俺平日以屠狗为业,一把刀取过多少狗头,还怕几个刑徒么?一路上有在下,季兄尽可放心。”

这一番话让刘邦心里暖烘烘的,早先的顾虑和郁闷都被酒酿**起的友情一扫而去。他扬起脖子,饮下甘醇,胆气都冲着印堂来了,双手抱拳道:“如此,季先行谢过几位了。”

“至于家小,不劳足下多虑,何一有机会会去照应的。”萧何是个聪明人,早已猜到刘邦还牵挂着刘、吕两家。

这场践行酒一直喝到秋阳西斜,几个人都有些醉意了。出得酒店,萧何、曹参自去县府应卯,樊哙扶了刘邦回县城东街的家中。刚刚登上台阶,就听见从堂屋传来刘太公的呵斥声:“你小小年纪,不习礼义,整日桀骜冥顽,将来如何承继家业,光祖耀宗?尔母训诫,反而固执,成何体统?”

接下来,是吕雉的声音:“公父且息雷霆之怒,他毕竟少不更事,皆是儿媳教子无方。”

太公闻言,声音就高了:“你就是顾及后母身份,才一再娇惯于他。若是他亲母,早已戒尺上头了。”

刘邦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忙叮嘱樊哙回去歇息,明日在县府牢狱门前见面。随后,他自己进了门,一脸严肃地问刘肥道:“我出去这半日,你又生事端了?”

刘肥已经十四岁,个子却是追着刘邦而来,只是脸庞随了先母,胖而圆润,少了男儿的棱角。面对刘邦的问话,刘肥的眼睛眨了眨,就是不说话。见此,刘邦的心火便燃上眼角,骂道:“你如此不求进取,将来必是纨绔之徒。为父明日就要启程前往京都,今日若是不教你,只怕我走后你要翻天不成。”随后举起巴掌就要打。

吕雉架住刘邦,柔声劝道:“夫君何须动怒,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刘邦的手无法落到刘肥头上,叹一口气道:“都是你娇惯于他。”转身又向刘太公行了一礼,为自己教子无方向父亲致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个男人都不能不顾及吕雉作为后母的处境,几乎同出一声地要刘肥向母亲认错。刘肥看到自己在家里势孤力单,再固执无补于事,只好来到吕雉面前请她宽恕。刘邦顺势在刘肥的膝盖后悄悄碰了一下,儿子便跪下了。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吕雉的眼睛,就为丈夫和公公处处呵护自己而禁不住泪花盈盈。自来到刘家,无论是刘太公还是刘邦都没有为难过自己。尤其是刘邦,将刘肥交给自己管教,丝毫没有袒护的意思,反而对盈儿兄妹多了几许宽容。同样是孙辈,刘太公总是会拿刘盈与刘肥相比,说盈儿懂事,小小年纪就懂得尊长,你这个肥儿除了斗殴上树,还能作甚?每当这时,吕雉就显得很纠结,公父这样,让她这个后娘十分难堪。

吕雉对于刘肥的情感,除了女人的柔肠外,更有父亲当年将他嫁给刘邦时寄托的希望。父亲的相人术颇有点名气,他执意要将自己嫁给刘邦,并且断定他日后会大有气象,必有道理。她深信父亲的眼光不会错,尽管目前他只是个小小的亭长,但从他处事的气度看,与常人是有许多不同的。光是隐忍这一条,她相信许多人就做不到。

两年前刘邦回到故乡,向她描绘了见到秦皇仪仗后的感触,那种心慕手追的情绪深深感染了她。她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更重了。她要为他分忧,让他一心一意地在外边谋前程。

尽管一场风波过去,可即将离家的刘邦在牵挂之外又多了一份担心。当晚,他找到二哥刘喜,叮嘱家中之事……

刘喜也对兄弟二赴京都大为不解,但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就是替他分担一些后顾之忧:“你且放宽心,老父自有为兄照管。”

刘邦且按下心事,回望故乡,早已了无踪影,只有白云悠悠从天际飘来。再看看头顶的太阳,虽说立秋已有半月,太阳依旧酷热难耐,这情景让刘邦既担心又揪心,生怕生出什么意外,便对身边的樊哙道:“你我前后清点一番人数,少了,到京城无法交代。”

樊哙身材肥胖,更耐不得酷热,用袖头擦一把额头的汗水骂道:“这鬼天气,眼看七月完了,还如此酷热。”

回头看看身边的刑徒们,一个个汗流浃背,太阳将刺人的光投射在他们肩头,照得衣衫褴褛处露出的皮肤益发地黑褐。再看看他们的脚踝处,被脚镣磨出的伤已经结了深红色的疮痂,但随着长途跋涉,新伤又增添了不少。樊哙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也是肉身凡胎,经得起如此折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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