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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背水为阵擒王离 后会有期别彭越(第2页)

项羽也正在迟疑,未料虞姬从一旁过来劝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义也礼也,有何不妥?虞姬早年丧父,见老者皆以为己父,将军欲有天下,当先具高德矣!”

其实,这些日子项羽也愈来愈觉得范增须臾不可离开,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经叔父和虞姬这么一说,觉得正是顺理成章之事,当下口称“亚父”,向范增行叩拜之礼。

项伯大喜过望道:“有亚父辅佐,你父亲可含笑九泉,我亦心无牵挂矣。”

这一切,都为第二天的大战无形中注入了力量……

“前方可是王离将军?”从朦胧夜色中传来将军涉间的声音,一转眼,他就站在了王离面前。他的战袍已经失去了本色,散发着泥腥味。有过同项梁军作战经历的涉间,怎么也不会相信项羽率领的楚军如此善战,“难道楚军是神兵么?彼一人敌我军数人,毫无惧色。倒是我军被敌气势压倒,怯战者不少。若非末将挥剑斩了数名临阵退逃者,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今天才真正领略了何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王离呼出一口气,胡须上立即结了水珠,接着他把话题转到了明日的战事上来,“我最担心的是那些作壁上观的诸侯军,看到楚军连连得势,他们趁机合围,那时我军命运才真正不堪设想。还请涉将军明日移军城北,阻止陈余与诸侯协同进攻。”望着远方的篝火,王离话语中沉郁的气息明显加重了,“从棘原到巨鹿不过三百多里路程,章将军运粮队伍最迟今日应该到达,何以至今不见消息?”

涉间宽解道:“战事正酣,以章将军多谋,定会安抵巨鹿。末将以为,只要我军备足粮草,不妨与敌疲战,此正彼要命之处。”

王离以为涉间说得有理,在心底祈愿章邯中途不遭伏击,早日会师巨鹿。涉间看看天色不早就告辞了,王离打了个呵欠,连日来的疲倦都袭上身来,叮嘱从事中郎警惕夜袭,随后就着案几睡着了。从事中郎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盖在王离身上,才蹑手蹑脚地退出。

后半夜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驱除了黑暗,让周围一切都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从事中郎靠在帐外的树旁打了一个盹,被迎面扑来的冷风吹醒,发现身上落了白白的一层雪。他正准备挥手拍掉身上的雪,却发现四面的篝火骤然间熄灭了,从远处传来漳水暴发洪峰时的涛声。他的心一下子悬在半空,顾不得身子冻得僵冷,急忙回身进帐唤醒王离,说楚军夜袭营寨了。王离闻讯,“嗖”地站起来就朝外走。这时候司御已备好战车,王离大吼一声“牵坐骑来”,随后一手持戟,一手拉过马缰上了马,就冲出了营寨。

营寨外,秦军与夜袭的楚军厮杀在一起,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章邯之弟章平。他前日才从棘原赶到巨鹿,正赶上王离与楚军大战。而迎战章平的却是昨日与自己大战数十回合的龙且。龙且一柄斧钺抡得十分灵活,招招皆是致命之处。眼看着是数十回合下来,章平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王离大吼道:“龙且,看我取你头来。”龙且一分神,章平借机脱身,朝东南方向而去。

王离风驰电掣般地赶到龙且眼前,前两天他们交过手,故而都不敢大意。两人杀了大约半个时辰,龙且气力渐渐不支,正待拨转马头,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陈余在此,王离下马就擒”。王离心中一惊,果然不出所料,陈余动了,其他诸侯军定然不会再袖手旁观。他心头顿然加了负担,已无心与陈余恋战,只几个来回便拨转马头朝城东奔去,欲与涉间合兵一处,寻求突围。

未料跑出一里多路,却被项羽军拦住,与他交战的是一位女将,骑一匹纯雪色战马,持一对鸳鸯雌雄剑。王离早就闻听说楚军中有一员女将,想来就是她了。也不搭话,挥动长戟直刺咽喉。虞姬一个马上藏身,躲过长戟,用双脚击打马腹,一个镫里藏身,挥动双剑,朝王离战马的腿部砍去。王离急忙策动坐骑,腾跃而起,躲过双剑,等到回头时,虞姬已跑出一箭之地。王离大喊一声就追了上去,转过一个土丘,前面一道壕沟,王离只顾瞅着前方的白马,却不料自己的坐骑骤失前蹄,落入壕沟,被埋伏在壕沟里的楚军士卒套了绳索,连人带马成了俘虏。

这时候项羽出现了,他不无揶揄的眼睛盯着王离半日,并不说话,倒是王离觉得名将之后,受缚于马下,脸上无光,咬了咬牙道:“项籍小儿,殊不知你祖父乃死于吾祖刀下,你叔父亡于章将军之手。若非你计擒于吾,定取你首级。今日落在你手,只求速死。”

项羽近前一步,豹眼死盯着王离,牙齿咬得“咯咯”响,大骂道:“我与你国仇家恨,今日定当了断。待我解了巨鹿之围,再行处置。来人,将此贼押下去好生看管。凡被俘秦军,一个不留,尽杀之。”

虞姬劝阻道:“彼等已被俘,断无反抗之力,将军何故要杀?何如放彼等生路,也好获取人心。”

“姑娘所言,皆妇人之见。昔日长平一战,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众;王翦攻克郢都,楚人数十万父老死于刀下,彼能杀得,我为何就杀不得。”项羽说完,转身打马离去,身后留下一阵狂笑。

虞姬摇了摇头,项羽的命令使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整个上午,两个项羽的形象在心中打架。一个雄姿勃勃,力敌千军;一个刚愎自用,冷酷无情。而她偏偏将要伴他终生,这到底是她的不幸,还是幸运?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然而虞姬就是虞姬,既然选择了他,那就是上天的安排,纵然将来有什么事情,她也无悔。远远瞧见范增朝这边走来,虞姬收起思绪,迎了过去……

章平率领残部一口气跑了数十里,将陈余所部甩远了才松了一口气,看看左右,所剩不过十余人。虽值深冬,却一个个大汗淋漓,一脸倦色,用绝望的目光看着自己。

章平松了马缰,仔细打量,才发现漳河在这一段是南北流向。过了漳河,就是兄长章邯经略的地方。一夜大风和大雪,漳河冻成一面平镜。从事中郎遣两人过去试试,如能过去,就可以完全摆脱楚军的追击,回到棘原大营。不一会儿,两名士卒来报,说冰面较厚,完全可以过人。章平要从事中郎率领大家前行,自己断后,整整用了一个时辰,一干人才上了东岸。情知这里归邯郸郡所辖,他的心才落了地,喊道:“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从事中郎应声而至。

“去附近村落觅些东西果腹,然后打马回棘原。”

……

涉间在巨鹿东门遭遇英布截杀,两人从天刚发亮战到辰时二刻,英布愈战愈勇,而涉间则惦记着在城北的王离,不免有些急躁。他觉得如此下去,定会为英布所杀,干脆不再恋战,趁机拨转马头朝城北而来,欲图与王离会合后再行突围。英布追了一段,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巨吼:“涉间休走,我在此等候多时。”英布抬头看去,却是魏将雍齿,随即刹住兵马,回头向项羽复命去了。

雍齿的出现是涉间所不曾料到的,前些日子作壁上观的诸侯军见秦军大势已去,看来也出击了。涉间举刀迎战时,强烈地感到雍齿必欲取之的臂力。要紧的是,此时雍齿有恃无恐,步步紧逼,两人大战十几个回合,涉间拨转马头,继续向北而去,却不料沿途遭到陈余与韩国将领的围堵。他纵然有千钧之力,也经不住分神了。涉间一边穷于应对,一边期盼能在厮杀的队伍里看到王离的身影。

涉间明白,此时的王离不仅仅是援救的象征,更是秦军力量的昭示。可他失望了,他没有看见王离,他最后的一点精神寄托彻底垮了。在东阿大战中,他早已闻知项羽坑杀俘兵的残酷,与其被枭首悬于高杆,毋宁自裁落个干净。涉间对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士卒道:“项羽所过之处,皆屠城以显**威,降者必死也。纵然侥幸赦免得生,亦必受辱。我等世为秦臣,若不能扫平草寇,何如一死报国。”

“如此,则永不能见到亲人矣!”士卒中有人大放哭声。

涉间来到那人面前道:“涉间无能,不能全身带你回去,今放你一条生路,且看你造化。”

那士卒将信将疑地问道:“将军果然要放小人。”

涉间并不回答,挥了挥手。然而,他刚刚跑出十几步,就被周围的诸侯军射杀。其他人见生还无望,纷纷愿意一死报国。数十人紧紧围在一起,涉间点燃了自己的战袍,然后是从事中郎,然后是伍长、屯长……

雍齿、陈余见状,惊呆了……

在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后,巨鹿城逐渐恢复了平静,楚军以及前来救援的各路诸侯军连续数日才将战场清理完毕。然而,浸入土地的血腥还时不时地随风飘进城内,在大街小巷之间久久弥漫,整个城池笼罩在一片僵死和腐气中。

可不管怎么说,赵国劫后余生,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从赵王歇到丞相张耳、将军陈余乃至巨鹿的百姓,都对楚军怀着深深的感恩。赵王命张耳出城犒赏楚军和各诸侯国将领。张耳的想法很明确,没有项羽,就不会有后来各诸侯国的倾力相助,因此他谏言赵王,将劳军的地点定在项羽的辕门。

这是巨鹿战后的第七天,雪后初晴,天高云淡,大约辰时二刻之际,在项伯和范增陪同下,项羽来到辕门外迎接张耳与各诸侯国的将领。

依旧是铁青色的盔甲,但衬在下面的褐色战袍已经换成了新的,头盔上的红缨在冬阳下显得十分耀眼。那曾让宋义惊悚、让王离惊惧的豹眼,神情怡然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清晨的太阳照耀在辕门上方两旁的旗帜上,那硕大的“楚”字被风吹起,呼啦啦地舞动。而不远处的高杆上悬挂着王离的头颅,在寒风中呈现出深紫色。这是项羽告慰项燕的标志,他之所以要杀掉王离,是因为只有这样,他觉得才无愧于先祖。为此事,他还与身边穿戴一新的叔父发生过争论。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以胜者的姿态站在了巨鹿城下。

但他也有遗憾,那就是没有在巨鹿擒拿章邯。昨夜,他已同叔父和亚父商议,今日劳军之后就立即重整兵马寻找章邯,一鼓作气打到咸阳。此时,他想到了刘邦。听说他在杠里曾与王离所部有过交战,并且在栗县与柴武的军伍合为一军,正向昌邑进发。“为不信刘邦会先于自己进入咸阳。”项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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