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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2 楚汉争锋(第1页)

汉高祖2:楚汉争锋

第一章 郦生巧舌说秦王 项羽密谋坑秦卒

除在丰泽西逃跑那次,这是刘邦第二次进入关中。可情势已今非昔比,如今他怀着称王的雄心登临灞上、俯瞰广袤的山川时,已和早年的他判若两人。

记忆是一个无法描述的精灵,只要经历了的事情就很难抹掉。现在他坐在车上,在司御的鞭声中聆听马蹄的清脆和车毂的鸣唱,那改变命运的一夜悄然爬上心头。如果不是陷入绝境,他又怎么会跟着刑徒们亡命呢?若不是众人推举,他又怎么会有诛杀沛县县令的壮举呢?这一切似乎都是上苍的眷顾。

车子傍着灞水东岸的驰道缓缓前行,清清河水匆匆东去,岸边的秋草开始泛黄,偶尔有萧瑟的秋风吹起几片黄叶,落在水面上被带向远方,灞水桥东北方向的“灞城”静静伫立,目送风雨四季在眼前变换出不同的色调;抬眼右望,灞上原在河东岸隆起它苍茫的迤逦,仿佛一道屏障,拱卫着咸阳;而在遥远的身后,终南山奇峰耸立,万仞峭拔,烘托起秦地“山川险,形势便,天材之利多”的雄姿。他现在的心境很好,尤其对走在驰道中央有一种由衷的自豪。这道名曰“蓝武道”,从咸阳经蓝田通往武关,昔日是始皇的专用驰道。它宽五十步,路两旁每隔三丈就植一棵松树,远远望去,亭亭如盖,宛若卫士。据说,全国像这样的驰道有九条之多,都以咸阳为中心,条达辐辏,连接全国。秦律规定,倘是大臣甚至皇亲国戚驶上驰道,那是要问僭越之罪的。可他现在就行走在驰道中央,也没有谁敢说三道四。

不仅仅如此,现在跟在刘邦后面的还有萧何和张良。李甲作为校尉,率领卫队走在两边,一副威风凛凛的气派。

刘邦放眼关中的沃野田畴,从内心感慨秦人的远见卓识。这个当年流落西陲,与戎狄杂居的氏族在进入关中后,经过了雍城、泾阳、栎阳三次建都后,终于在孝公十二年(公元前350年)定都咸阳,从此再也没有迁徙。秦王政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秦国最后兼并了齐国,一统天下。

可仅仅过了十三年,秦王朝就分崩离析。无论是陈胜、吴广还是项梁、项羽,谁又能料到他一个小小的泗水亭长会**,兵临咸阳呢?

这也许就是天命!刘邦在心里想。

咸阳是怎样的富丽堂皇?秦宫又是怎样的高大威严?当年他在咸阳服役时,每每谈起来总是十分艳羡。他曾对二哥刘喜说过,倘若有一天能在宫门前站一会儿,便不枉此生了。听闻咸阳宫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各抱地势,钩心斗角;一日之内,一宫之间,气象多变;宫中粉黛成群,个个貌若天仙。秦皇轮番御女逍遥,绿云扰扰,渭流涨腻,该是如何的土被朱紫,木衣绨绣。现在,他觉得到咸阳宫前站一站的奢望是多么渺小和不值一提,拿下咸阳,他非得参验身为人间至尊的感觉。

二哥刘喜,这个常常嘲笑自己的乡间农夫,看到这种境况又该做何感想呢?他本来是要入义军的,孰料临行时却犹豫了,表示要留在家乡照顾二老。现在,轮到刘邦在心里嘲笑他的目光短浅了。

刘邦的思绪如波浪般地起伏跌宕,直到车驾驶过灞桥,才将他从梦境拉回到现实。

战事未息,岂能胡思乱想?刘邦不禁暗暗自责。他发现萧何与张良还没有跟上来,趁着这个空隙,便问从芒砀山一直跟着自己,如今做到校尉的李甲:“你在想什么呢?”

李甲转脸看了看刘邦,在马上作揖道:“主公,属下想着何时能随主公开进咸阳。”

“还有呢?”

李甲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平心而论,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在咸阳为自己讨一个媳妇。他自小家贫,父母没有能力为他娶妻,后来,二老双双死于战乱,他被征了徭役。再后来,就跟随刘邦上了芒砀山。至今他已经二十五岁,仍然孤身一人。

刘邦看着李甲黝黑的皮肤,因连年大战而显得比同龄人苍老不少的脸颊,心头便生出悲悯。倘在平安年代,像他这样的年龄早已娶妻生子了。于是,他笑着对李甲道:“好!打下咸阳,我定要萧丞督为你谋一房娇妻,彼时你携妻回归故里,也是衣锦还乡啦!呵呵……”

闻言,李甲急忙谢过。长期以来,李甲耿耿于怀的是,同样是楚军将领,项羽每攻一城,可以任由将士烧掠民房,甚至强拉女人,可在刘邦这里就是禁忌。就说女人吧,皇帝可以嫔妃成群,宫女成千,为什么入了义军不可以占有一个女人。打天下不享受,那还打什么天下?记得在雍丘之战中,他趁机拉了一个良家女子正要发泄,却不意被樊哙的校尉看见。那一刻,他害怕极了。顾不得身份,祈求他饶过自己。这事已经过去了两年,现在想起仍然唏嘘不止。

“进了咸阳一定要尝尝女人的滋味……”李甲发狠似的在心里反复地说着一句话。

这些藏在胸中的心事他不说,刘邦当然也不去猜。两人正说着话,萧何与张良下了车子向这边过来了。

“二位以为,赵高果真能如郦生所言,献出咸阳么?”刘邦站在一边,萧何、张良站在另一边。

萧何看了一眼张良道:“我军兵至灞上,做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赵高乃刀笔吏,即使如郎中令赵成读过些兵书,却未经战阵。章邯一降,秦军几乎无将可用,无兵可调,彼不投降,别无他途。”

“丞督言之有理。秦朝气数已尽,灭亡即在朝夕,只是赵高投降尚在两可之间。况且即便胡亥退位,赵高亦无胆量自立为王。在下听闻故太子扶苏之子子婴贤能,他绝不会甘愿秦室江山落入赵高之手。”张良在一旁分析道。

“哦?”这话引起刘邦注意,偏过脸看着张良道,“子房不妨细说……”

张良双臂背到身后,一副悠闲的样子:“前些日子,在下听闻赵高在咸阳宫指鹿为马,颠倒是非,群臣慑于**威,竟然不敢真言。胡亥受此奚落,断不肯善罢甘休,君臣之间免不了一场残杀。此事必然引起秦室公子愤慨,如此一来……”

张良说到这里,萧何就接上了话茬:“依属下观之,即便赵高欲降,此人亦不能留。他能背叛胡亥,岂知来日不能背叛主公?”

“丞督言之有理!我只需待秦室来降,方为上策。”刘邦点了点头。

“主公所言甚是!当然,我军也不能坐以待降,须派遣得力将军摆开西取咸阳之势,放出话去,我军不日即兵临城下。如此,咸阳必人心离散。此乃兵法言之攻心为上,彼时我不乱敌而敌自乱矣。”张良又道。

一席话说得刘邦频频点头。三人相跟着缓缓前行,登上灞原。刘邦居高临下,展眼望去,西侧,灞河缓缓而去,再往东就是浐河,将一道原夹在中间。北望,岚霭空蒙中,渭河像一条玉带,自西向东蜿蜒而去;秦川在渭河两岸铺开它的苍茫沉郁,袤袤其广,翠翠其绿,沃野广畴。待他将目光东转之际,华山就在眼前巍然耸立,直刺青天。而身后的终南山,连天接云,逶迤如浪。刘邦深为眼前的山川气势所感染,不禁陷入沉思,好久没有说话。

进入咸阳在即,秦庭栋倾梁榻,收拾破碎山河当在常理之中。萧何上前指着不远处岚气缭绕、隐隐显出树影的地方道:“主公不知,当年周平王曾有过在此原建都之思呢!”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那是周平王元年(公元前770年),西方犬戎对周室发难,兵临镐京,秦襄公统兵护送平王东迁。路过灞浐原,平王见其地势雄伟,起伏迤逦,准备在此建立都城。未料动土时,惊动了地下千年沉睡的鳄鱼,它一翻身,地动山摇。卜者以为此地不宜久居,平王遂迁都洛邑。至此,周室衰微,王道式微,诸侯争霸,战乱不已。”

这一段故事听得刘邦心潮起伏,他从内心对秦皇一统天下,结束数百年战乱心生钦敬。心想倘是秦皇从立国之初,爱惜民力,怀柔天下,也许不会有今天战云密布,生灵涂炭之苦,于是随感而发道:“自古得天下不易,守业更难,嬴秦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咎在人怨,非制邑之弊也。”

张良在一旁听了,觉得沛公所思正是秦亡之故。然则他又觉得此时说这话有些为时过早,当务之急乃在既要灭秦,又要防项羽大军。他自小受祖父和父亲的熏染,每逢大事似乎更多的是静气。而且,他从萧何的目光中也看到了同样的意思。于是,他转过脸对刘邦施了一礼。刘邦见状有些别扭,笑道:“郊游之际,何必拘礼,子房有话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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