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赤又是生气又是奇怪:“你哑巴了吗?斡尔多和婉嫣呢?”
拔都瞟了父王一眼,大声回道:“同祖汗在一起。”
“你说什么?”术赤以为自己听错了。
拔都不满地提高了嗓门:“婉嫣和斡尔多都同祖汗在一起。”
“你祖汗来了?”达兰又惊又喜。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们怎么问个没完没了!”若换了平常,儿子敢这样放肆,术赤少不了会教训他一顿,可这次,他根本没注意儿子近乎顽劣的不敬。
“瞧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接父汗啊!”达兰走到丈夫身边,嗔怪着催促。
术赤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走出帐子。
远远地,便看见父汗牵着小姐弟的手,正向这边走来。那小姐弟一左一右伴着他,像要迎风飞起。
术赤略一踌躇,不知是否该迎上去。
成吉思汗以一种特别的温情注视着儿子。
达兰见丈夫呆立着不动,急忙趋前接住了父汗:“您来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们?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准备什么!我一向很随便。”成吉思汗一边不以为意地说着,一边步入帐中。拔都早不见了踪影,想必是方才趁大家没注意悄悄溜走了。
忙乱了一阵,达兰奉上奶茶。术赤一旁相陪,表情依然十分生硬。
“父汗,您来有事?”他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就不能来?”成吉思汗故意反问,术赤顿时哑口无言。
达兰带着婉嫣和斡尔多小姐弟俩去为成吉思汗准备住处了,帐中只剩下成吉思汗和他的儿子。一时间,默默相对的父子二人似乎谁也找不到话说。
片刻,术赤试着打破了沉默:“父汗……”
“嗯?”
“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答应过小姑娘天暖和了带她去钓鱼,我怕再不来要失信了。”
就为这事?术赤觉得不可思议。为了对一个小女孩的承诺,不惜鞍马劳顿之辛苦,或许这正是父汗最可敬、最可贵、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术赤,我给你带来一匹西域宝马,由斡歌连照看着,明日你去骑来吧。”
“马?先不说马。您的侍卫呢?怎未见斡歌连他们?”
“我让他们在营外候着。”
“您怎么可以不带侍卫入营?”术赤冲口而出。担心听起来倒像抱怨。
成吉思汗淡然一笑:“我儿子的营地还不安全吗?”
“话不能这么说,您不比一般人,凡事总该小心才是。这要万一……”他顿住。
成吉思汗深切地注视着儿子。
察如尔得到消息,和达兰一起来看望成吉思汗。脚跟脚,婉嫣和斡尔多也跑进帐子。术赤问达兰:“拔都呢?”
“我和姐姐去叫他,他不肯来。”斡尔多怯怯地解释着。
“什么!”术赤脸一沉,“这孩子太不像话了!达兰,你过去看看。”
达兰欲走,成吉思汗笑道:“不用,达兰。待会儿我自去看他。”
达兰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父汗,您真会说笑。拔都这孩子太任性,都怪我平素管教不严。”
“并非如此。我看拔都蛮有个性……再说赶了几天的路,我也想早些休息了。走吧,婉嫣、斡尔多,陪祖汗去找拔都。”
“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