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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范府庭院的琴音歌声(第1页)

第四章:范府庭院的琴音歌声

建康城绝无仅有的炽热辉煌,在满城人潮、满城华灯、满城歌舞的夜晚继续着。

赵构摆脱了随驾重臣恭顺殷勤的干扰,仰卧于福宁堂龙吟轩的软榻之上,在薰炉散发的奇香温馨中,思索着今日在建康城的所见所闻,特别是措置今日一切活动的中书舍人虞允文:其才可嘉,其心难测啊!

赵眘在随驾建康十里金色长廊的目睹耳闻中,开了眼界,沸了**,壮了胆子,添了心力。这是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见识到的人文壮观啊!他似乎从这一壮观中,看到了黎庶百姓抗金北伐的决心,感受到了黎庶百姓抗金北伐的力量,增强了自己抗金北伐的胜利信心。他赞赏张孝祥词作《水调歌头?闻采石矶战胜》中“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的结语,骤然觉得晋人祖逖“扫清中原”的抱负已在激**着自己的心胸了;他赞赏陆游诗作《送七兄赴扬州帅幕》中“诸公谁听刍荛策,吾辈空怀畎亩忧”的吁叹,心里暗暗决定,近日一定要拜访这位屈居枢密院的编修官,虚心听取陆游的治国之策;他赞赏陈亮词作《念奴娇?危楼还望》中“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的呼喊,骤然感悟到,这位年轻的永康才子,似乎是在特意鼓舞自己,莫要徘徊瞻顾,莫要迟疑不决,当以晋人祖逖为榜样,廓清中原啊;他赞赏岳飞的词作《满江红?怒发冲冠》中“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的高尚心境、坚定信心和壮烈情怀,这正是自己的追求啊!他特别赞赏父皇当众喊出的对岳飞词作的赞语:“伟哉《满江红?怒发冲冠》,千古不朽的战歌啊!”这是谕示,这是圣旨,这不也隐喻着对岳飞的平反吗?他兴奋至极,躯体虽疲惫不堪,却毫无倦意,便在驻所听雨轩设茶置果,并以师礼请来左仆射兼枢密使陈康伯、参知政事杨椿、权给事中辛次膺、宗正少卿史浩,围炉品茶,共享建康随驾之乐,共话建康黎庶昂扬抗金北伐之志,共度慷慨无眠之夜。陈康伯、杨椿、辛次膺、史浩与赵眘心灵相通,兴致相应,借机议论采石矶之捷后的进取形势。

此时的汤思退,因心神疲惫不堪而仰卧于住所闻莺轩里的软榻之上。今日十里金色长廊沸腾的景象,使他感到压抑和烦闷,特别是皇帝喊出的那句赞语,更使他心神惊骇,预感到有一种更加沉重的打击向自己逼来。岁月难再啊!他闭上眼睛,思绪骤然间回到十六年前繁花似锦的岁月:绍兴十五年(公元1145年),在临安廷试中,自己考取了博学宏词科,丞相秦桧亲自赐马游街,并除秘书省正字之职。此馆职乃文官清贵之选,极不易得,自己却唾手摘取了。春风得意啊!五年之后,也就是绍兴二十年(公元1150年),晋升签书枢密院事,承受诏旨,传达王命,参与政事,皆丞相秦桧之所予。风华正茂啊!三年之后,也就是绍兴二十三年(公元1153年),晋升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以副宰相之职辅佐秦桧区处军政事务。权势日隆啊!两年之后,也就是绍兴二十五年(公元1155年)十月,秦桧以建康郡王之尊而病亡,皇帝依其临终前“萧规曹随”的奏言,晋升自己为中书门下平章事,再晋左仆射,继续施行秦桧的内外方略。权极人臣啊!但自己毕竟不是老谋深算的秦桧,而遭贬离开朝廷的老臣如张浚、辛次膺、陈康伯等,抱怨怀恨结伙而起,举表弹劾,把对秦桧的仇恨泼洒在自己身上,群臣随和,临安黎庶起哄,皇帝迫于舆论,忍痛下诏,罢去自己左仆射、中书门下平章事之职,而以观文殿大学士、临安行宫留守之虚职留于皇帝身边,也算是皇恩浩**、待起有时啊!可这意外的、不可名状的“采石矶大捷,真能改变宋、金之间的力量对比吗?这近乎疯狂的建康城的炽热辉煌,真能再掀起又一次的抗金北伐**吗?江北敌后来的一群“叫花子,真能起到偏师的作用吗?素不知兵的一介书生虞允文,真能成为另一个资兼文武的岳飞吗?这骤然间改变了六朝遗风的建康城,真能消除皇帝内心“惧金惧战”的痼疾吗?虞允文的头脑发热了,张浚的头脑膨胀了,李显忠的头脑冒烟了,陈康伯、辛次膺之辈又要兴风作浪了,特别是那位日夜谋划早日继承皇位的螟蛉子赵眘又要高喊“抗金北伐,廓清中原”了。他按捺不住心头翻腾的不安、惊恐、愤怒和仇恨,嚯地挺身坐起,整衣理冠,走出闻莺轩,向着福宁堂右侧殿前都指挥使杨存中居住的虎啸轩走去。同声相求,虎啸轩灯火辉煌。

建康府衙的夜半,仍然保持着沉重的庄穆威严。华灯下门前排列的警卫士卒,着甲戴胄,刀剑出鞘,强化着府衙内外深夜沉寂的警觉;府衙四周街巷不时传来强烈昂扬的鞭炮声、锣鼓声、歌唱欢呼声,更加烘托了府衙内古老林木笼罩下的深邃莫测。

在一株古榕覆掩的府衙议事厅里,在一盏烛光照映下,虞允文和张浚围着一盆炭火而坐,炭火盆铁架上的铜壶,冒着热气,咝咝地响着,温馨着他俩的娓娓交谈。

张浚长长吁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呷茶一口,神情沉郁地说:“采石矶大捷,鼓舞了士气,鼓舞了人心。我一颗久置而冰冷的心,能不化而生热,能不热而沸腾吗?可我现年已六十五岁,历经沧桑,不再以年轻时的鲁莽而轻信人言人行了。我此时的忧虑,是怕庙堂之上秦桧再生、伯英(张俊字)再现啊丨”

虞允文的神情更加凝重了,二十年前那场抗金北伐的悲剧,蓦地闪现在心头:绍兴十年(公元1140年)五月,金兵统帅完颜宗弼举兵五十万分四路南侵,战线西起陕西,东至淮水下游。江淮尽失,江南告急,临安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赵构为了保住皇位,下令各路统兵元帅韩世忠、岳飞、刘锜、吴玠、张俊抗金北伐。韩世忠以三万兵马挺进河南战场,收复汝州、伊川、郏县,屡创金兵,使敌人闻风丧胆;刘锜以三万兵马挺进安徽战场,取得顺昌(今阜阳)大捷,收复了颍上、寿县、淮南等城,声威大震;吴玠以五万兵马,与金兵鏖战于和尚原,挫败了金兵人川的企图;岳飞以十万兵马从湖州德安府(今安陆)出发,向北挺进,分东、西、南三路攻击金兵,连克颍昌(今许昌东)、陈州(今淮阳)、郑州、河南府诸城,并遣部将梁兴、董荣、孟邦杰等人暗渡黄河,联络河北、太行起义兵马,断敌军需,焚敌粮食,在河北大名、澶州、赵州、磁州、山西绛州等地,掀起袭击金兵的**。绍兴十年七月,金兵统帅完颜宗弼组织反击,以十万步兵、三万骑兵袭击宋军大营颍昌,岳飞以七万兵马迎战于颍昌南的郾城地区。金兵以连环铁骑拐子马冲击宋军阵地,岳飞出去敢死部卒五千,用长柄锋利长刀,专砍金兵拐子马腿,使其拐子马的疯狂进攻战术瘫痪;岳飞亲自率领六十铁骑杀人金兵阵地,为冲杀的士卒开路,宋军将士用大斧、长矛、利剑、钢刀与金兵展开了肉搏战,骁将王贵、张宪、岳云、牛皋、徐庆、杨再兴等人的甲胄、战马,均为鲜血当红,以“人为血人,马为血马”的勇敢惨烈,摧毁了金兵的顽抗,金兵统帅完颜宗弼(金兀术)逃回开封,准备渡黄河而北遁。岳飞率领兵马推达朱仙镇,距故都汴京只有四十五里,收复故都的胜利就在眼前。就在这功到垂成之际,赵构变心了,秦桧发出了停战求和的叫喊,淮西安抚使、宋军五大统帅之一张俊迎合秦桧的叫喊,擅自引兵还屯寿春,放弃了士卒用鲜血收复的淮北土地,并与秦桧勾结,排挤刘锜出知荆南府,解除韩世忠的兵权,杀害岳飞于风波亭,演出了大宋历史上残害军队将领最为阴毒卑鄙的悲剧。

火盆里火炭结节突地发出的爆裂声打断了虞允文的回忆,他眸子含泪地向对面的张浚望去,老将军沉郁的神情已托出一层凝重的愤怒。他急忙从火盆上提起铜壶为老将军斟添热茶,并俯首请教:“闻德老‘秦桧再生、伯英再现’之论,惊悚心神,恭请详赐教诲。”

张浚慨然而语:“虞公当知,汤思退何许人耶?秦桧之口舌。秦桧独相十七年间,热衷和议,结党营私,控制台谏,屡兴大狱,残害忠良,斥逐异己,其种种罪恶活动,汤思退皆参与其中,并狂呼号叫,引经据典,编造堂皇理由,以致造谣诬陷,为秦桧张目造势,用口舌杀人,并恬不知耻地媚语秦桧:‘思退之口舌,专为丞相之心声生耳。’故能在二十年间,由一进士而至权参知政事,并在秦桧死后,仍由中书门下平章事而晋左仆射。前年,绍兴三十年(公元1160年),虽遭群臣弹劾为‘秦桧死党’而罢职,但又以观文殿大学士、临安行宫留守的新衔头而居皇帝之侧。虞公难道不觉得二十年前低压风波亭的那块黑云已飘临头顶吗?”

虞允文沉痛默然。

张浚语转激愤:“杨存中何许人耶?秦桧的鹰犬。其人由张伯英推荐而任御前中军统制,唯秦桧之命是从,在秦桧独相的十七年间,迁主管御前司公事,再迁殿前司统兵官,三迁殿前都指挥使,成了殿前兵马的最高统制官,实为秦桧安插在皇帝身边的耳目。二十多年来,朝廷发生的种种大事,如张伯英还兵寿春,刘锜遭贬,韩世忠赋闲,岳飞被害,绍兴议和,主战大臣将领被迫离开临安,都与此人骗、谗于皇帝耳边有关。今日此人以殿前都指挥使兼江淮宣抚使居皇帝左右,虞公难道不觉得二十年前那场抗金变为和金、亲金、谄金,北伐变为内杀、内贬、内罚的荒唐悲剧又在酝酿发酵吗?”

虞允文沉痛点头。此种悲惨的历史情结,自己怎能不知,只是没有老将军身受体验的沉重悲哀啊!他抬头正要宽慰老将军的痛哀,张浚却发出了绝望的哀叹:“秦桧居中,岳飞难活啊!二十年前精忠抗金的将帅,至今已**然无存了!吴玠战死于和尚原,岳飞冤死于风波亭,韩世忠忧愤而死于西湖宅:,张伯英自毁名节,为世人唾弃而亡,侥幸存活的刘锜也于前月病亡于镇江军中,就连当年冲锋陷阵的将领,如王贵、张宪、岳云、牛皋、董先、梁兴、孟邦杰、董荣、杨再兴等,或战死于疆场,或冤死于朝廷的牢狱,或心灰意冷而浪迹山林。大宋军队中仅有的一点豪气、壮气、血气、刚烈之气,硬是被这伙阴险毒辣的奸佞斫伐殆尽了。”

虞允文义愤填膺而欲放声呼号,但老将军张浚绝望欲衰之状,使他心悸而恐。他沉思良久,猛地抬起头来,神情激昂,话语坚定:“往者惨惨,警世警人!往者殷殷,昭示未来。学生观今日朝廷人事之状,德老所示‘秦桧再生,伯英再现’之虞,或可避免。”

张浚惊诧凝神:“虞公今日所观朝廷人事之状者何?”

虞允文拱手回答:“德老明鉴,学生所观,一曰帝心在战。”

张浚茫然。

虞允文侃侃谈起:“德老明鉴,金兵南侵,四路告急,皇上毅然下诏抗金北伐,其决策之迅疾,是二十年前那场抗金战争不曾有过的;采石矶之捷传至临安,皇上毅然决定亲自驾临建康抚民劳军,并立即成行,也是二十年前那场抗金战争不曾有过的;今日建康正阳门外的君臣会见,皇上于马上呼德公至马前,并以‘秦桧,媢嫉之人’一语宽抚德老,更是二十年来不曾有过的;今日皇上面对十万黎庶百姓,将领官员,高声赞扬岳飞元帅心血之作《满江红?怒发冲冠》,更是惊蛰苏土的九天春雷啊!凡此种种,切切实实地熔结为四个大字:帝心在战。皇上真的要抗金北伐了。”

张浚没有兴奋,脸上掠过一层惨淡的微笑,心底默默地叨念着:虞允文一介书生,哪里知道帝心多变啊!他苦笑摇头,发出一声吁叹:“天可怜见,北伐大业真的有望了。皇上是英明的,皇上应当是英明的。”

虞允文当然明白张浚吁叹的含意,“帝心在战”的鼓吹,原是自己心底一种急切的希冀啊!他迎着老将军怆楚的疑虑,**不减地说道:“德老明鉴,学生之所观,二曰德老复出。”

张浚惊诧。

虞允文言之侃侃:“德老绍兴八年(公元1138年)任尚书右仆射,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院事,部署沿江、两淮诸路兵马,以备北伐,气壮全军,气壮韩(世忠)、岳(飞)、刘(锜)、吴(玠)四路元帅。时秦桧执政,频频遣使与金朝议和,德公五次上书,慷慨陈词,反对议和,怒斥秦桧误国。朝廷大臣如枢密院副使王庶、兵部侍郎张焘、吏部侍郎晏敦复、礼部侍郎曾开,枢密院编修胡铨及军中元帅韩、岳、刘、吴,皆以德老马首是瞻。秦桧惧德老之论,嫉德老之威,惧而谗之,嫉而陷之,朝廷最高执权者热衷于秦桧的说教,竟然做出以半壁江山换取一时偏安和平的抉择,遂斥逐德老远离朝廷长达二十三年。马头遭陷,群臣失恃,忠良遭贬,奸佞盈朝,并于绍兴九年(公元1139年)正月,达成宋金和议:大宋向金称臣,每年向金呈献白银二十五万两、锦絹二十五万匹。如此惨痛的奇耻大辱,仅换得一年的偏安和平。绍兴十年(公元1140年)五月,金兵又以五十万铁骑分四路南侵,岳飞被害,韩世忠、刘锜遭贬,绍兴十一年(公元1141年),宋金再次订立《绍兴和议》:宋金间以西起大散关,东沿淮河之线为界;宋割唐州、邓州、商州、泗州、和尚原、方山原等地予金;宋向金称臣;宋每年向金贡院纳白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金归还徽宗棺木与皇帝的生母韦氏;宋以‘誓表’形式向金国皇帝发誓‘世世子孙,谨守臣节’。屈辱至极啊!德老,这就是你离开朝廷二十三年间的庙堂之灾和举国之耻,你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今日德老应诏而复出,是民望,是国需,是军队的期盼,也是对故去的抗金元帅韩、岳、刘、吴的祭告,是对那个舛戾年代冤情冤案的昭雪。德老,仁人志士都盼望德老举旗领兵北伐啊!”

张浚**难耐,老泪蒙蒙,语出情切:“知我者虞公,怜我者虞公,二十三年间,我飘蓬于连州、台州、永州、潭州,闻忠良遇害而心碎,知国事蒙辱而泣血,岁月消磨豪气,贬逐之囚,枷锁四蹄,只能伏枥而哀鸣,我心不甘啊!虞公之所望,我只能竭其心力相报。请虞公再以其所观教我。”

虞允文急忙拱手作谢:“谢德老垂爱,学生之所观,三曰皇子可倚。”

张浚意外而瞠目:“皇子者谁?”

“原名赵羊,后赐名赵瑗,现赐名赵眘。”

“是养育于宫中的那个懦弱瘦者?”

虞允文急忙申述其所见:“正是此人。此人貌似懦弱,但在紧要处却有担当之胆气。德老离开朝廷二十三年,头脑中对皇子的印象仍然是二十三年前养育于宫中的赵羊的形影,是自然的事。二十三年过去了,当年年仅十二岁的赵羊,今天已是三十五岁的皇子赵眘了。学生仅举皇子行事两例,请德老察析。其事一:绍兴二十五年(公元1155年)春,秦桧进封建康郡王,其子秦焴进封少师,封嘉国公,其孙秦埙试尚书工部侍郎,朝政权柄,尽操秦桧一家;秦桧权令智昏,霸而潜越,架空皇帝,矫令私行,朝臣皆知,莫敢抗违,莫敢异论,朝廷成了秦氏宅:。时皇子仅十八岁,居普安郡王,闻得秦桧矫令而告发于福宁殿,并当众痛斥秦桧之僭越。皇上见矫令而猛省,嘉普安郡王精明,怒斥秦桧阴逆当罪。由是秦桧失宠失恃,惊恐而病亡。”

张浚赞语出口:“洞察帝王‘大权旁落’之痛,故能一举而败落执权十七年的奸相,其人可佩啊!”

虞允文接着申述:“其事二:此次金兵南侵,分四路突进,塘报纷至告急,朝廷惊悚失态,重臣中装病卧床者有之,阴遣家眷逃匿者有之,暗输金银珠宝于故里者有之,私劝皇上割地输款和议者有之,阴与金人暗通关节者有之,皇上计无所出,日夜徘徊于福宁宫,又欲桴海避敌;群臣行无所恃,乱哄哄做逃离临安之备;临安黎庶视朝廷之状心寒,出城避难避灾者十之四五。在此慌乱之时,皇子坚定砝出,恭临众重臣府邸,问计请教,呼吁抗争,并进宫鼓舞皇上诏告天下军民抗金北伐,并制定将领大吏调整方案以适应战争,遣使犒劳江淮之师,遂有采石矶之胜利。今日在建康十里金色长廊里,皇上眷顾皇子有加,德老难道不觉来日有望吗?”

张浚似乎一下子心明眼亮了,神情昂扬,出语深沉:“‘来日有望’,来日有望啊!虞公识时识人,老夫受教了。但战乱之时,兴国在军,安邦在军,明主居位,更需未来之韩(世忠)、岳(飞)、刘(锜)、吴(玠)啊……”

虞允文似乎受到鼓舞,情更诚挚,语更急切:“谢德老指点。学生之所观,四曰:岳飞已现。”

张浚德远情急而起,高声询问:“此人是谁?”

“辛弃疾。”

“辛弃疾?”张浚一时蒙了,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啊!他用焦灼的目光望着虞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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