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的心又向多尔衮靠近了。他急忙说道:
“我这就去查明他们的动静……”
这时,吴拜急匆匆地走进密室,神情惶恐地向多尔衮禀报:
“两黄旗开始行动了。他们出动三百士卒,加强了对紫禁城四门三宫的警戒。”
多尔衮一惊,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吴拜继续禀报。
“锡翰派人禀奏,伊罗根进了位育宫。”
多尔衮仍然没有作声。多铎感到自己的失职,急忙问吴拜:
“南宫王府周围有新的变化吗?”
吴拜急忙回答,但话是对着多尔衮说的:
“南宫王府周围没有变化。我已经派出五十名护卫加强了警戒。据我们的人禀报,塔胆去了索尼府邸,勒克德浑去了尼堪府邸。”
多尔衮发问了:
“郑亲王府呢?”
“郑亲王和济度都没有动静。”
“宁完我呢?”
“宁完我出了太和殿就径直回家了。半个时辰前,刚林提着两瓶酒进了宁完我的府邸。”
“肃亲王府有什么动静?”
“肃亲王府哭声闹天。听说豪格的王妃阿尔寨哭得昏过去了。”
“宁寿宫呢?”
“圣母皇太后是戌时从慈宁宫回宁寿宫的。没有任何人请见。”
多尔衮不再询问,他站起来,又开始了踱步思索。多铎和吴拜既不敢说话,也不敢离开,更不敢分神他思。因为多尔衮随时都可能提出询问。他们像两个小厮一样,站在桌案边,看着多尔衮来回地走动。
吴拜的紧急禀奏,虽然都是毫无具体内容的信息,但多尔衮以他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猜测着可能出现的形势变化。他以超人的才智,修订着原先拟定的方案,以适应新的变化的需要。
两黄旗的反应使他格外重视。加强紫禁城四门三宫的警戒,不只是防御性的措施,而是摆出了进攻性的态势。这个没有彻底摧毁的顽固集团,仍然能够以霹雳之势掐住自己的咽喉。看来,紫禁城是不能随便出入了。索尼、鳌拜、塔胆不除,一切胜利都是保不住的……
勒克德浑对尼堪的走访,同样使多尔衮震惊。入关前,盛京那场可怕的哑剧,就是因为这个勒克德浑,逼成了一个“黄红联盟”,使自己陷于极大的被动。他后悔让苏拜在太和殿里点了尼堪和满达海的名,这是失于谋算啊!尼堪是褚英的儿子,是个不掌实际兵权的破落户,是不足畏的,但他的弟弟杜度,却得到大贝勒的信任,长期担任正红旗固山额真。这不是逼着两黄旗与两红旗再度结盟吗?
郑亲王济尔哈朗的毫无动静,使多尔衮更为闹心。这只老狐狸韬晦成精,却纹丝不动。明知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却又抓不住新的把柄。吞齐、尚善、努赛等能够谈出的“罪行”,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真是一块心病啊!
多尔衮被这三个轻重不同的反应困扰着,他在思索着应变的对策……
这时,刑部尚书吴达海走进密室。他见多铎、吴拜在场,稍有迟疑,旋即向多铎、吴拜拱手问好,径直跪在多尔衮面前禀奏:
“禀奏摄政王,刑部连夜对豪格谋反之罪进行议决,现举表呈奏,乞摄政王审示。”说着,举表呈上。
多尔衮停止脚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