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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宁远决战中的吴三桂和济尔哈朗(第1页)

十宁远决战中的吴三桂和济尔哈朗

在吴良弼于中后所城下咬住济尔哈朗拼死厮杀的日子里,吴三桂不失时机地施展了纵横捭阖的才能。他知道,这是他一生中关键的一搏,如果这一炮打响,不仅可以赢得崇祯皇帝的赏识,也可以提高自己在清廷诸王贝勒心目中的身价,今后是进?是退?是东?是西?都会应付裕如的。于是,他推开歌伎,丢下酒杯,身着戎装,在议事厅里与诸将商谈,在书房里与谋臣密议,到兵营里与士卒相聚。他精细深沉地为这次决战准备着。

在军事上,吴三桂听从了黎玉田的建议,完全按照十七年前袁崇焕对付努尔哈赤的办法,部署防御。在周长九里的宁远外城上,安放了一百六十门火炮;在远安门、永清门、迎恩门、大定门及城墙四角的层楼上,集结了四十具装有滑轮的伏兵木柜,以便随时沿城头推出;在城堞背后,堆集了滚木、石、油物和炸药;在宽两丈、深一丈五尺的城池两岸,埋设了大量的火雷。这些足以粉碎清兵的爬城进攻。

吴三桂之所以沿用袁崇焕的战法设防,除了这套战法行之有效的杀伤作用外,还有个聪明的考虑:他要借用袁崇焕的才智,弥补自己才能上的不足;要借用袁崇焕的威名,鼓舞守城的将士,恐吓攻城的敌人。他明白,将领的威望,在战场上是无价之宝。果然,袁崇焕的威名与战法,使守城将士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了。

吴三桂毕竟是在吴襄、祖大寿身边成长的,他懂得如何利用,又懂得如何扼杀。他不能让来日的功绩被死去的袁崇焕掠去,更不能让给辽东巡抚黎玉田。中后所游击吴良弼组建“拼杀营”的战法启示了他,在与副将杨坤、游击郭云龙计议之后,他决定在济尔哈朗兵败时,亲自率领三万精兵出城追杀,演出宁远决战的最后**。他确信,宁远城外腾起的烟云和刀剑的闪光,足以淹没十七年前宁远城下的血肉相搏,足以压倒几天来中后所城的火焰和黑烟。

在政治上,吴三桂毕竟是一个精于权术的政客。在与心腹谋臣计议之后,他向崇祯皇帝写了一份“密奏”,连夜派飞骑送往北京。在这份“密奏”里,他没有提任何要求,也避免涉及“撤卫内徙”的任何痕迹,只是突出地禀奏了济尔哈朗率师进犯的情况,以暗示宁远处境的险恶。他以忠君忧国之心写道:“敌如蝗蚁,卷地而来,浪拍宁远,波震山关”、“若宁远朝遭破夷,则山关夕即陷落,唐榆无险可守,京畿危矣!”最后,他破指滴血,以表忠贞:“臣世受皇恩,守城宁远。城存身存,城**亡。亡魂当戴罪西归,谢罪都门……”果然,五日之后,崇祯皇帝派兵部官员来到宁远,除嘉勉吴三桂外,并将山海关五万兵马,拨归吴三桂指挥。吴三桂需要的地盘和兵力,在几页笺纸、几滴鲜血中飞来了。但兵部官员们并不即时返京,他们要带着宁远决战的捷报向皇上复命。吴三桂明白,崇祯皇帝仍然在猜疑啊!

在临阵治军上,吴三桂毕竟是一个心计深沉的人。在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他的决断和措施,也是很有光彩的。对中后所战斗中英勇献身的吴良弼、王国安和九千士兵,他通令嘉奖,并在宁远城头竖起几百面白旗,使宁远城变成了肃穆含恨的哀城;他自己也穿上白衣白甲,以示悼念。对中前所总兵黄色的弃城逃跑,他并不隐讳,而是通令捕捉黄色,并准许捕获者就地斩首,以严军纪。特别使宁远将士惊讶的是,他从自己宁远附近的庄园里,取来粮食三十万斤,充作军粮,并取来白银十万两,充作犒赏之用。

宁远城沸腾了,黎玉田不再担心了,兵部官员感动了,连城头上志哀复仇的白旗,也在强劲的秋风中哗哗作响。吴三桂露出了峥嵘的头角。

十月十二日午后申时,吴三桂听了游骑关于济尔哈朗移师宁远的禀报,便白衣白甲率领杨坤、郭云龙、黎玉田等将领,登上大定门的城楼观察敌情。果然,清兵分两路从北面、东面奔驰而来,约有四万人马,全是骑兵,一人双骑,气势汹涌,在旷野里如两股奔腾的浪涛。在距城五里远的地方,急速展开,对宁远城形成了扇形的包围。突然,从敌队中飞出二十匹黑色铁骑,直奔城下而来,在距护城河五百步的地方,扭转马头,绕城而驰。副将杨坤认出率领这支骑兵的小将,就是济尔哈朗的儿子、镶蓝旗固山额真济度,便大声叫道:

“总兵大人,敌将探营,快下令射杀啊!”

吴三桂若无其事,笑了笑说:

“探营何妨?白旗飘飘,火炮巍巍,为的就是让济尔哈朗知道啊!”

“可他,是济尔哈朗的儿子济度啊!”

济度手执弯弓,伏身马背,蓝色的斗篷飘起,从大定门外疾驰而过,如一片黑云掠过天空。吴三桂不禁赞叹道:

“济尔哈朗有子如此,当无憾矣!”

随着济度飞马疾驰的身影,吴三桂终于发现济尔哈朗的大营驻扎在城东五里河外的土冈上。他举手一指,对身边的将领说道:

“若没有济度探营,我们怎会很快知道济尔哈朗大营之所在?土冈高耸,战场尽收眼底,济尔哈朗真会选择地方啊!”

黎玉田仇恨烧心,拱手禀报:

“总兵大人,清兵扎营未稳,大营已为我知。本将愿率三千铁骑,夜袭敌营,以挫清兵锐气。”

吴三桂挽住黎玉田的手臂,纵声大笑:

“巡抚大人所见极是,只是性子急了一些。济尔哈朗远道而来,立足未稳,我们猝然加兵,不是太小气了吗?郭游击!”

“末将在。”郭云龙急忙上前。

“你立即派一名会办事的小校,带十名士兵,抬杏花酒五坛、肥羊五只,送往济尔哈朗大营……”

郭云龙、杨坤、黎玉田都愣住了。

吴三桂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在手里掂了几掂,交给郭云龙:

“这封书信,叫小校亲手交给济尔哈朗。他会来攻城的。”

郭云龙应声而去。

吴三桂望着清兵阵营,像是晓谕身边的将领,又像是**胸中的感触,高声吟道:

“旌旗遍野,风卷黄沙,长蛇蜿蜒,何时开始拼杀?拼杀,拼杀!多少青春年少,草丛沟壑为家……”

在吴三桂飘逸潇洒的声浪中,远处清兵阵营里篝火点燃了,密密麻麻,由东向北拐去,蜿蜒二十多里,使战场刹那间壮阔威武起来。战马的嘶鸣声从篝火的长河里传来,带有一股火辣灼热的气氛……

济尔哈朗在五里河外的土同上扎下大营之后,就一直站在土冈高处,借着夕阳的余晖,眺望着远处的宁远城。因为距离太远,城头上的防御设施一片模糊,但几百面迎风飘展的白旗,使他心神不安起来。吴三桂为什么遍插白旗呢?难道是为中后所死去的士兵志哀吗?吴良弼的影子又出现在他的心头,他感到恐慌了。由吴良弼再联想到十七年前的袁崇焕,他突然觉得宁远城像一座高山横在自己面前:宁远!真是令人忌讳的城池啊!

这时,济度带着二十铁骑探营回来。他气喘吁吁地禀报说:

“父王,宁远城与十天前大不同了……”

济尔哈朗稳定了一下急剧跳动的心,厉声说道:

“急什么!慢慢讲。”

济度把马缰扔给身边的护军,挥手让护军退下,然后急忙说道:

“宁远城十天来变了个样。护城河两岸,肯定埋有火雷,许多地方的草皮,都是新移来的;城头四周,共架有一百六十门火炮,炮口比咱们的火炮炮口大一圈,像是新调来的;四门城楼和四角层楼里,肯定有伏兵木柜,层楼通向城头两边,都新开了一个宽大的门洞,这也是十天前没有的;四门外的吊桥,都换上了铁丝绳索,用硫黄箭是射不断的。看来吴三桂想用袁崇焕的战法对付咱们……”

济度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块石头砸在济尔哈朗的心上。此刻,他真的有些失悔了,失悔犯了一个战略上的错误,给了吴三桂十多天的准备时间;失悔自己贪图小的便宜,轻视了中后所的吴良弼,被这个小小的游击拖住了后腿。更失悔自己十天前受了吴三桂那封书信的愚弄,便宜了这个花花公子。现在,怎么办呢?是攻?是退?他犹豫了……

饶余郡王阿巴泰噔噔的脚步声和粗犷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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