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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李鸿章坚韧求胜 赖文光慷慨赴死(第1页)

第二十四章 李鸿章坚韧求胜 赖文光慷慨赴死

李鸿章南下济宁,一路上自然清闲不得,除了要批答文函、指授方略,还向朝廷奏呈《贼由潍河抢渡详情折》,一心要参倒王心安。奏折开始并不说潍河失守的事,而是两个多月前运河戴庙段失守的事,列举王心安种种劣迹。接下来又为潘鼎新开脱,东军海神庙防线被突破,不能怪到潘鼎新头上,因为离王心安防线最近的是王心安部下王成谦的常武军,常武军都没能救援,潘鼎新离海神庙四十余里怎么救援得上?更有传言,王心安是有意放纵捻军过河,如两月前戴庙段失守如出一辙,“而丁宝桢事后牵混,不责部将之不能坚守,转怪潘鼎新之不赴援,是非似欠分晓”。

李鸿章奏折一上,恭亲王有些为难,如果按李鸿章所奏,王心安必获重谴,而王心安是丁宝桢的心腹,那么李、丁两人的矛盾必然更加尖锐。如今剿捻的主力,一是李鸿章的淮军,再就是丁宝桢的东军,李、丁不和,那么剿捻必然好事多磨。然而,慈禧心里却是又一种打算,她认为必须严谴王心安,才能展示朝廷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的决心。

两天后李鸿章收到的上谕,除了督促他追剿外,关于王心安的处置有这样一段话——

王心安以一武弁,擢保总兵,恩遇不为不优。乃两次捻众,均由该革员所分地段窜越,以致全局溃败,前后贻误情形,殊堪发指,实属罪无可逭。着李鸿章严密派员将王心安押解军前正法,以昭炯戒,毋得稍露风声,令其逃逸。将此密谕令知之。

这让李鸿章反而有些犹豫了,军前正法王心安,他这个钦差大臣的面子上固然好看,但真拿王心安正法,一则可能会激起哗变,二则便与丁宝桢结下不可解的怨恨,这于剿捻非常不利,毕竟在山东打仗,还要靠丁宝桢配合。他知道丁宝桢必定要为王心安求情,因此并不派人去捉王心安,静待转机。果然朝廷以六百加急密谕李鸿章,对王心安的处分改为“革职留任,暂不治罪,以观后效”。

李鸿章与丁宝桢的矛盾因为王心安的处分事件公开化了。糟糕的是朝野内外,皆以李鸿章为非,因为他袒护下属出名,又有刘铭传以怨报德的前例,因此都同情王心安。丁宝桢趁机联络京中声息相通者,交章弹劾李鸿章,矛头所指,就是他的河防之策。

东捻军突破胶莱河后,李鸿章坚持不撤河防,又令官军倒守胶莱河,计划把东捻军包围于运河与胶莱河之间的狭小地域,刘铭传、郭松林、杨鼎勋三军则为游击之师,紧追东捻军不放。这个办法仍然是以山东为战场,丁宝桢自然不同意。他认为与其把大军屯在河岸,不如随机应变,众军兜剿,反而更有把握,见效也更快。这话正投朝廷的心思,所以数次下旨,要李鸿章放弃河防计划。就连曾国藩也对河防没有信心,来信劝他不如把大军都参与兜剿,避免受到朝野上下的围攻。

然而,李鸿章不以为然。东捻军飘忽无定,就像会飞的鸟儿,你只有剪断它的翅膀,才可能逮得住它,而重兵防河,就是剪断东捻军这只飞鸟的翅膀。他一面给曾国藩写信,希望老师能帮他说话,一面上奏朝廷,坚决不肯撤河防。他又放下钦差大臣的架子,以巡视运河防务为名南下台庄,与在此督战的丁宝桢会面。

两人见面,先说起王心安处分,丁宝桢毫不客气道:“王镇台无罪,革职处分不过是代人受过。”

“稚璜,捻子从王镇台防守的地盘上突破,何谈代人受过?”李鸿章一副讲和的语气。

丁宝桢则是理直气壮,指着地图道:“大人请看,胶莱北段二十里防线,虽然不长,但无壕无墙,全是沙滩,任谁去防守都难以阻挡捻子,这是明眼人都看得清楚的,大帅何以视而不见?原本是潘藩台的防区却又交给东军,大帅扪心自问,是不是有心袒护部属?再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前例俱在嘛。”

难听的话其实已经说出来了,所谓前例俱在,其实就是指尹隆河之战。此事李鸿章也颇为后悔,可是当时自己先据刘铭传所报入奏,如何能够出尔反尔。再说,王心安丢失防地,丁宝桢无一语责备,不是袒护部属又是什么?

李鸿章笑了笑道:“我们带兵的人,有哪一个不袒护部属,不然,谁还为我们卖命?就是稚璜,不也是袒护王镇台吗?”

“丁某绝无袒护,王镇台本来就无罪。”

丁宝桢以不畏强权出名,就连僧格林沁的面子也不给,李鸿章早有预料,所以并不与他计较:“有罪无罪,上天知道。我今天来,不是与你争执王镇台的罪名。事情已然过去,只等一个胜仗下来,所有人的处分便可统统开销。我要与稚璜商议的,是河防之策。”

没想到丁宝桢一点面子也不给:“说实话,我对大帅的河防之策不赞同。守株待兔,纯粹是盲人瞎马。”

“对付捻子只知在屁股后面穷追,才是真正的盲人瞎马。”说到河防战略,李鸿章毫不相让,“捻子所长是行军迅速,官军所短是行军迟缓,即便是以马队称雄的僧王,都落个几乎全军覆没的结局,我们难道要重蹈覆辙?不仅仅是淮军众将,包括皖军、豫军也都力劝就地圈贼,官军才能喘口气,所以我才坚持河防之策。”

“山东本是完善之区,驱捻入鲁,让我鲁地百姓遭此劫难,大帅于心何忍?”丁宝桢终于说出他的心里话。

“稚璜此言差矣!在运河、胶莱河之间兜剿捻匪,被**只是数府州之地;如果放捻子过运河西去,豫、皖、鄂数省流毒无穷!以山东数府之地换数省安宁,从大局着眼,这个账是划算的。”李鸿章以全局利益来反驳丁宝桢。

“运西数省,早经捻子梳篦一样反复**,也不怕再来一次。我东省却不同,一直未受捻子**蛊惑,何不力保完善?”

见丁宝桢说出这番不讲道理的话来,李鸿章毫不客气地回敬:“稚璜,我们都是读书人,运西数省和山东同是疆土同是赤子,运西数省百姓难道就该一次次受苦不成?我们如今有运河和胶莱河地利可用,把捻子围在泰山东西聚而歼之,百姓早日得安宁,有何不可?驱寇出境倒是省事,稚璜也扪心自问,这对大局有利还是有害?”

李鸿章的这番议论,让丁宝桢一时哑口无言。但李鸿章绝对不会得理不饶人,而是平心静气地说道:“我今天来,不是与你争是非,而是诚心实意来争取你的支持,捻子既然被困在了山东,我们两位就不要再闹意气了,携起手来,早日把捻子灭掉,如何?”

“灭掉捻子的心情,我与大帅无异,定然全力追剿。但对大帅的河防之策,我恕难苟同。我还是亲率东军追剿,还请大帅体谅,也请大帅督责淮军,若有东军与淮军合力围剿的大战,还请淮军全力支持。”丁宝桢如此明确表态,也算光明磊落。

李鸿章知道无法强求,便道:“好,既然东军愿为追剿之师,那就悉听尊便。我也有一事相求。”

“大帅不要说求不求的话,丁某能做得到就做,做不到也不敢肆口答应。”丁宝桢的回答不卑不亢。

“淮军的军粮有些麻烦,还请稚璜行文地方,能够让我淮军将士有口吃的。”李鸿章是一副恳请的语气。

丁宝桢笑道:“大帅的淮军不是不愿吃山东的面吗?”

“哪谈得上愿不愿吃?安徽人不惯吃面是真的,可是总比饿着肚子强。稚璜也是带兵的人,当兵的吃不饱,要是动手抢,反而弄得兵民不和,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好,大帅说到明面了,我也不能不懂规矩。我会行文地方,尽量为淮军筹粮,但大帅也要严行约束,还请淮军不要滋扰地方。”丁宝桢一口答应。

“好,我立即行文淮军各将。”李鸿章见军粮的事情有了眉目,心情愉快,“听说稚璜有一道美食,我今天要叨扰一饱口福。”

丁宝桢所创制的美食,是用嫩公鸡的胸脯肉切丁,再加红辣椒、花生米来爆炒,色泽红艳、香辣味浓、肉质滑脆,特别是鸡肉的嫩滑与花生的香脆相得益彰,更是风味独具。这道菜后来传入了宫廷中,也传入了丁宝桢的祖籍贵州,等他出任四川总督时,又传到了四川。后来丁宝桢因功被赐“太子太保”衔,就是俗称的“宫保”,这道名菜便叫“宫保鸡丁”。鲁菜、川菜和贵州菜都有这道“宫保鸡丁”,配料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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