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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魏王临终大彻悟 张仪巧舌毁联盟(第1页)

第二十一章 魏王临终大彻悟 张仪巧舌毁联盟

惠施的楚国之行非常顺利,齐国之行在最初之时也很顺利,但后来却遇到了麻烦。齐国的朝政大权,实际上掌握在靖郭君公子婴手中。在秦、齐、楚三国同盟伐魏时,公子婴上了惠施的当,去转攻中山,结果让楚国夺去了淮北之地。经过了这件事,公子婴不仅不恨惠施,反而认为惠施大有本领,十分愿意与惠施结交,并且对惠施的“拥公孙衍为魏相,驱逐张仪”之策极为赞同。

不料正在这时,齐威王忽然病重去世,由其太子田辟疆即位,是为齐宣王。在这之前,周显王也已去世,出其太子即位,是为慎靓王。天子去世时,齐国仅仅派了一个大夫去吊丧。而齐威王去世后,周天子却派了东周公前来吊丧。堂堂天子的礼仪,此时竟不如一个诸侯隆重。

齐宣王做太子时,总是担心公子婴会暗害他,又嫉妒公子婴深受其父宠信,对他恨之入骨。登上王位后,齐宣王所发的第一道诏令便是免除公子婴的相国之位,着其回到封地,无宣不得入朝。

闲居多年的邹忌被齐宣王以大礼请了出来,重登相位,执掌齐国朝政大权。邹忌对惠施的“拥公孙衍为魏相”之策不感兴趣,仍决定大起国中兵卒,讨伐魏国。幸而齐宣王以国丧为由,暂缓出兵。但国丧之期毕竟有限,丧期一过,大军仍会出征。

惠施心中大急,来到稷下学宫中,欲求淳于髡去劝说邹忌,不想淳于髡亦是身患重病,数日间便已病亡。惠施一筹莫展,硬着头皮去见邹忌,却总是被吏卒挡在相府之外。

公子婴失去相位后,众门客纷纷传言:大王与靖郭君誓不两立,将杀死靖郭君矣。众门客俱是聪明多谋之人,谁也不愿陪着公子婴去死,一哄而散,溜得干干净净。唯有那个人人嫌憎、贪酒好赌的齐貌辨,仍然留在公子婴身旁,并且一直跟着公子婴来到其封邑薛城。

齐貌辨这时既不贪酒,也不好赌了,四处奔走,凡是公子婴府中的事务,无不过问,也无不安排得井井有条。待一切都安顿好了,齐貌辨就向公子婴辞行,请求回至临淄面见国君,让国君改变主意。

公子婴道:“大王仇恨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能使他改变主意呢?况且我善待你,国中闻名,大王又怎么会相信你的话呢?你不能去见大王,你若真的见了大王,必死无疑。”

齐貌辨说道:“我这一去,就不打算活着回来了。你就不要拦我,拦也拦不住的。”公子婴听了,也不好再阻拦齐貌辨,任他回到临淄。

齐宣王听说齐貌辨求见,心中大怒,欲待不见,忽一转念便又握紧剑柄,在偏殿召见了齐貌辨。待齐貌辨行过礼后,齐宣王劈头就问:“听说你就是公子婴最喜欢和听信的那个酒疯子,是吗?”

齐貌辨一笑道:“小人的确是个酒疯子,的确甚得靖郭君的喜欢,但说到‘听信’二字,却是言不副实。”

齐宣王奇怪地问:“真有此事吗?”

齐貌辨道:“当大王做太子的时候,小人曾对靖郭君说:‘太子的相貌不似贤君,耳后见腮,目好邪视,日后必对相国大人不利。相国大人不如趁此掌握朝政之时,废了太子,另择贤者为君。’靖郭君听了大怒,差点杀了小人,他说:‘太子乃大王所立,我怎么能拂逆大王之意呢?’其实,那会靖郭君就算真的拂逆了大王之意,也算不了什么。大王本来就不喜欢你这位太子。唉!可惜靖郭君不听我的,反说道:‘贤君在于是否有着仁义之心,而不在于外貌。’结果呢?太子一登上大位,就把靖郭君赶出了朝廷,路人纷纷传言,说:‘大王做太子时与靖郭君有着私仇,如今公报私仇,只怕要杀了靖郭君,看来外貌不善者,果然不是贤君。’靖郭君来到薛城后,楚王立即派人携带千斤黄金,密请靖郭君到楚国去做令尹。小人听了很是喜欢,忙劝靖郭君应承下来,说:‘楚国地广千里,兵甲百万,相国大人若执楚国之政,击败齐国易如反掌。到了那时,大王只怕会哭着向你磕头求饶了。’谁知靖郭君又是大怒,骂我为无知小人,说:‘我身为宗室重臣,却去借他国之兵攻打国君,怎么对得起田氏列祖列宗,死后又怎么去见先王?’外人不知内情,都说靖郭君性情刚烈,行事果断,哪里知道靖郭君的心肠比妇人还要软呢。”齐宣王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说不出话来。

齐貌辨的一番话,说中了齐宣王隐藏在胸的心病——怕人说他不是贤君,怕公子婴投奔他国。

齐宣王常听父亲说他生来就像个昏君,实在不配成为大齐的太子。齐宣王心中憋了一口气,暗想他不当上国君便罢,若是当上了,一定要当上一个人人称颂的圣贤之君。他虽然极恨公子婴,但并没有一下子置公子婴于死地,正是顾虑国人议论,会把他看作昏君。

公子婴控制朝政多年,党徒众多,军中之将也多半是其心腹。他若投奔他国,借外国之兵攻打齐国,只怕会对他的王位构成极大的威胁。这一点,齐宣王亦极是明白。

本来,齐宣王并不想这么急于罢了公子婴的相位,而是想先稳住公子婴,再慢慢削弱他的势力,最后一举除掉他。可是,齐宣王又实在压不下心头对公子婴的憎恨,还是把他赶出了朝廷。现在看来,他将公子婴赶出朝廷的举动,实在不算是高明的举动,既使国人感到他心胸狭窄,似是昏君,又使公子婴心怀怨恨,随时能够逃到他国去。

“其实,靖郭君自己并不想久居相位。他常说,待大王即位之后,他就会‘退隐’。”齐貌辨又说道。

真是这样吗?齐宣王心中不觉一怔。如果公子婴早就存有“退隐”之意,他如此急着将公子婴赶出朝廷,实属无谓之举。

“唉!”齐宣王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靖郭君对寡人如此忠心,寡人却不知道。嗯,寡人就请你把靖郭君接回来吧。”说着,赐给齐貌辨黄金百斤,美酒十坛。他想,如果公子婴真有“退隐”之意,就算重新当上了相国,也会自动请辞。假若公子婴拒不“退隐”,他也能依照着先前的打算,徐徐图之。

齐貌辨得了黄金美酒,高兴地回到薛城,俨然摆出国君使者的架子,催请公子婴回朝。公子婴亦是极为高兴,穿了齐威王赐给他的衣冠,佩了齐威王赐给他的宝剑,回至临淄。齐宣王亲至郊外迎接,口呼“王兄”,坚决请求公子婴复居相位。公子婴推辞再三之后,才答应了下来。

邹忌只做了几天相国,就高升成了“上卿”,名义上其官位比相国还大,却无甚权力。那些四散而走的门客见公子婴重新得势,又都回到了相府里来。许多朝中大臣,也纷纷登门拜见公子婴,忙得他团团乱转。

齐貌辨找了个单独与公子婴相见的机会,问:“大人当真要重新当上相国吗?”

公子婴奇怪地反问道:“我不为了重新当上相国,又回到临淄干什么?”

齐貌辨道:“如果真是这样,大人就危险了。”

“此为何故?”公子婴不觉皱起了眉头。

“宗室子弟中,仇怨之深,莫过于争夺太子之位。虽然大人心胸阔大,纵是深得先王之宠,也没有动过争夺太子之位的念头,但大王绝不会这么想,大王认定大人曾欲夺其太子之位。以小人观之,大王若不将大人置于死地,绝不会善罢甘休。大人若仍是久居相位,必遭不测之祸。”齐貌辨说道。

“是这样?”公子婴听着,不觉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得不承认齐貌辨所言极有道理。事实上,他不仅动过争夺太子之位的念头,为此还费了许多“心血”,只是没能如愿。

“为今之计,大人只有立即辞去相位,方能转祸为福。”齐貌辨说道。

“不!我不辞去相位。既是要辞去相位,我又何必重新回到临淄?”公子婴大叫道。

“回不回临淄,关系重大。大人不重回临淄,则国中人人以为大王将不利于大人,势必争相攻击大人,百般加罪大人。到了那时,大人就算欲投他国,也只能是以‘罪人’的身份去遭人轻视,难有什么作为。重回临淄,情势就大不相同,人人将以为大王不敢得罪大人,连大王都不敢得罪大人,谁又敢攻击大人,不仅不敢攻击大人,只怕还会争相在大王面前颂扬大人。如此,则大王将不得不更加敬重大人,亦更增大人之势也。大人趁此良机,辞让相位,则又能获得‘大贤’的声望,将名动列国矣。到了那时,大人虽然失了相位,却能保住权势。依照惯例,相国‘退隐’之后,其子当位居上大夫,可参与朝政。大人的长子田文聪明贤德,若能进入朝廷,则齐国之政,仍将掌握在大人之手矣。何况大人‘退隐’后居于薛城,若遇不利之势,也可随时去往他国啊。”齐貌辨说道。

公子婴听了,呆了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听从你的计策了。”

齐貌辨道:“大人若要‘退隐’,退得越早越好,明日就该上表请辞。”

“明日怕是不行,我还有一事必须去办。”公子婴说道。

“那么,十日之内,大人一定要上表辞去相位。”齐貌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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