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郊的马球场上,秋阳高照,没了盛夏的燥热,马球场上的身影都多了不少。
看台之上,明锦手中上下丢着两颗烤栗子,兴致缺缺。
“这都回京几天了,你怎么还无精打采的?你最喜欢的马球都不下场了?”孟元夏看不下去了。
明锦懒洋洋的,饶是下面马球场地里骑马敲锣的声音此起彼伏也没叫她有半点精神,她眼皮都懒得掀起来:“猎场比这个有意思得多。”
她是喜欢打马球,但松雪不在,文筠又在家中读书,剩下的人总碍着她的身份规来避去的,有什么意思,林子里打狼打虎,那些个豺狼虎豹就从不看她的身份。
“就知道你还惦记秋狝,也怪那些人的确没什么意思。”孟元夏也不喜欢在马球场上讲规矩,打起来束手束脚,不够尽兴。
咚!
马球场有铜锣声响起,这是有人进球了。
明锦往下丢了个目光,百无聊赖地收回,眸光掠过一处时,倏然定住,她仔细看了一眼正在入场的白衣男子,问孟元夏:“江逸卿也来了?”
“江逸卿?”孟元夏惊诧,“没听说他来打马球啊。”
别说没听说他来,她就没见过江逸卿上过场。
孟元夏循着明锦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一个戴了半张面具的男子,那独一份的清冷穿着和侧脸的轮廓瞧着不是江逸卿是谁,“还真是他啊,难得啊。”
因着皇上尚武,再加上京城风气开放,比武打马球等活动都能见着男子的身影,只不过为了避免冲撞贵女和遮挡剧烈活动之后的面上不雅,男子脸上都会戴上面具,不会影响口鼻呼吸的半面最受男子欢迎。
上场的江逸卿骑着一匹棕马,在一众戴了面具的男子们之间不算惹眼。
难得看江逸卿也打马球,明锦多看了两眼,不知不觉竟看进去了。
底下一起打马球的男子们应当也是打马球的熟手了,他们挥杆引球的姿势都很熟练。
江逸卿尤甚,这让明锦有点惊讶。
他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给出关键的一杆,甚至能在二人夹击中将球抽给队友。
在一次队友给他传球之后,只见他抬臂挥杆,拳头大小的球被打得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精准地穿过球门。
咚!
锣声响起。
那群男子欢呼,纷纷举起球杖以示庆祝。
“这江逸卿马球打得这么好?”孟元夏诧异道,她说完,余光瞥见身旁的明锦起身,忙问:“你去哪?”
“打球。”
“我也去!”
两人换了衣服下场,出场时脸上也戴了面具,马球场上戴面具的女子不多见,但也不是稀罕事。
由机灵的马球场侍仆牵线,明锦和孟元夏顺利地加入了江逸卿所在的队伍。
队伍由抽签分成两组,明锦与三位男子一组,孟元夏则和江逸卿等三名男子一组,孟元夏看到江逸卿分到自己这队,笑嘻嘻地摇头:“啧,这可怪不得我,天不遂人愿。”
明锦唇角勾起,眸光明亮:“我愿在我,无须天遂。”
“……”孟元夏用眼神骂她,你这狂妄之徒。
锣声一响,比赛开始。
八个人骑着马在马球场上跑起来,明锦无疑是最显眼的一道身影,只见她策马扬鞭,率先抢到了控球权,一路带着球直奔中场的球门。
“快拦住她!”孟元夏急得大喊。
有两名男子已经赶到明锦身前,可大约是担心马匹摩擦冲撞伤了眼前不知身份的贵女,一时间的攻势呈现犹豫之态。
明锦和孟元夏都注意到了,孟元夏被这两人气死,恨不得自己飞身过去拦,明锦也不大高兴,没意思的马球,她挥杆击球,球在空中划过弧线,直冲球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