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撞我?”论倒打一耙没谁比明锦更会了。
要是孟元夏高低得撸起袖子和她干一仗,但是江寒川不可能这样做,他刚才走神,担心真的是自己脚步太快而撞伤明锦,担忧问道:“殿下可哪里受伤了?”
“手、胳膊、腿全都伤了。”明锦张口乱说。
明锦是胡说八道,但江寒川真的看见明锦手背有伤,焦急问道:“殿下的手怎么伤了?”
明锦闻言,抬手看了一下,还真有道口子,她怕吓死这胆小鬼,也不再戏弄他:“这与你无关,你走——”
受伤的手被江寒川握在手里,他目光中的疼惜叫明锦一愣,在这张酷似江逸卿长相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好奇怪。
“我带了药膏,殿下涂一些药吧。”
明锦本想说不用了,但看着江寒川的望着自己的神情,她感觉被鬼迷了心窍:“哦……”
一墙之隔的外街行人说话声,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而少有人走的小巷子安静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还有……明锦翻江寒川荷包的声音。
明锦同意了江寒川帮她手上那点口子上药,江寒川还真的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小罐药膏,绿色膏体,淡淡草药香。
荷包暂且就由明锦替他拿着,荷包浅蓝色棉布制的,绣着简单的云纹,鼓鼓囊囊的,明锦向来不见外也不避讳,她手里的东西就是她的,即便是一只手能行动也不妨碍她旺盛的好奇心。
里面有一点碎银,一串钥匙,药瓶,手帕还有……
“这是什么?”明锦拿出一个油纸包,她嗅到了一点酸甜气息。
江寒川抬眸,下巴微抬,轻声道:“是蜜饯果子,殿下若不嫌弃,可以尝尝。”
又来了,奇怪的感觉。
明锦盯着江寒川半垂下的脸,漫不经心从油纸包里取了一个蜜饯放进嘴里,入口微咸,带着蜜饯独有的果酸,还挺好吃,她舌尖顶着蜜饯到了腮边,问道:“你和江逸卿是堂兄弟?”
江寒川上药的动作一顿,“算是。”
明锦皱眉,什么叫算是。
不需要明锦问,江寒川自己回答了:“逸卿的高祖母是我娘的族姑母。”
这关系?
明锦在脑子过了一遍明白了,是诛九族都不一定能算进去的族亲,也是够远的啊。
“那你和逸卿长得还挺像。”这么远的族系关系,他竟然还能长得和江逸卿那么像。
她还以为是个堂兄弟的关系才会如此,她没注意到她说那句话之后,江寒川脸上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思索间,口中的蜜饯果肉吃尽,余下的果味回甘,明锦从这蜜饯里吃出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又拿起一枚蜜饯放在眼前端详:“这是……山棘果?”
在明锦看不到的角度,江寒川喉结滚动,压下那点涩意,紧张应道:“殿下聪慧。”
明锦把蜜饯果子放进嘴里,囫囵把油纸包一团,收进自己的怀里:“归我了。”
江寒川眼底泛起欢喜:“殿下喜欢就好。”
左右明锦手上的伤口也不大,即便是江寒川再不舍,药膏也很快涂完了。
明锦收回手,放在鼻前嗅了嗅,“挺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