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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写生回忆(第1页)

风景写生回忆

我作风景画往往是先有形式,先发现具形象特色的对象,再考虑其在特定环境中的意境。好比先找到有才能的演员,再根据其才能特点编写剧本。有一回在海滨,徘徊多天不成构思,虽是白浪滔天也引不起我的兴趣。转过一个山坡,在坡阴处发现一丛矮矮的小松树,远远望去也貌不惊人,但走近细看,密密麻麻的松花如雨后春笋,无穷的生命在勃发,真是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是我立即设想这矮松长在半山石缝里,松针松花的错综直线直点与宁静浩渺的海面横线构成对照。海茫茫,松苍苍,开花结实继世长!我搬动画架山上山下、山前山后捕捉形象表达我的意境。

崂山渔村

崂山一带渔村,院子都是用大块石头砌成的,显得坚实厚重,有的院里晒满干鱼,十足的渔家风味。我先写了一首七绝:临海依山靠石头,捕鱼种薯度春秋。爷娘儿女强筋骨,小院家家开石榴。

我便要画,在许多院子中选了最美最典型的院子,画了院子,又补以别家挂得最丰盛的干鱼。画成,在回住所的途中被一群大娘大嫂拦着要看,她们一看都乐开了,同声说这画的是×家,但接着又都惊叹起来:“嗬!他们家还有那么多鱼!”因她们知道这家已没有多少鱼了。

粪筐画家

在林彪、“四人帮”控制时期,我们学院全体师生在河北农村劳动,生活无非是种水稻、拉煤、批判、斗争……就是不许作画。三年以后,有的星期天可以让画点画了,我们多珍惜这黄金似的星期天啊!没有画具材料,设法凑合,我买了一元多钱一块的农村简易黑板,刷上胶便在上面作油画,借房东的粪筐做画架。我有一组农村庄稼风景画,如高粱、玉米、冬瓜……就都是在粪筐上画出来的,同学们戏称我为“粪筐画家”!河北农村不比江南,地形是比较单调平淡的,不易找到引人入胜的风景画面。同农民一样,几乎天天是背朝青天面向黄土,因此对土里生长的一花一叶倒都很熟悉,有了亲切的感情,我画了不少只伴黄土的野花。有一次发现一块体形不错的石头,照猫画虎,将它画成大山,组成了“山花烂漫”,算是豪华的题材了!

井冈写生

1957年我到井冈山写生,当时山中人烟稀少,公路仅通到茨坪。我黎明即起,摸黑归来,每天背着笨重的画具、雨具和干粮爬数十里山地。有一回在五马朝天附近的杂草乱石间作画,一个人也不见,心里颇有些担心老虎出现。总算见到来人了,一位老大爷提个空口袋,绕到我跟前约略看看我的尚看不清是什么名堂的画面,便无动于衷地又向茨坪方向去了。下午约摸四点来钟,这位老大爷背着沉甸甸的口袋回来了,他又到我跟前看画,这回他兴奋地评议、欣赏图画了,并从口袋里抓出一把乌黑干硬的白薯干给我,语调亲切,像叔伯大爷的口吻:站着画了一天了,你还不吃!

1977年,我第二次上井冈山,公路已一直通过我前次步行了四小时才到达的朱砂冲哨口。我在哨口附近作了一幅油画,画得很不满意,几乎画到了日落时分,才不得不住手。公路车早已收班,硬着头皮步行回住所去,大约要夜半才能走到。幸好我拦截了一辆拉木头的卡车,木头堆得高高的,爬不上人,驾驶室里也已有客人,我勉强挤下,一只手伸在窗外捏着遍体彩色未干的油画,一路上,车疾驰,手臂酸痛难忍,但无法换手,画虽不满意,像病儿啊,但丝毫不敢放松,到了茨坪,手指完全**麻木了!

1959年,我利用暑假自费到海南岛作画,因经济不宽裕,来回都只能买硬座。从广州返回北京时,拖着大包尚未干透的油画,而行李架上已压得满满的,我的画怕压,无可奈何,只好将画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手扶着,人站着。一路上旅客虽时有上下,但总是挤得没个空,谁也不会同意让我的画独占一个座位。就这样,从广州站到北京,双脚完全站肿了,但画平安无恙,心里还是高兴的。

乐山大佛

四川乐山大佛,坐着,高71米,是世界第一大佛,如他站起来,还不知有多高!不过,单凭巨大倒未必就骇人,主要是由于岷江和青衣江汇合的急流在他脚下奔腾,显得惊险万状。当我了解到由于此处经常覆舟,古代人民才凿山成佛以镇压邪恶,祈求保佑过路行舟的安全时,于是强烈地想表现这种劳动人民的善良愿望和伟大气魄。迎着急流险滩,我雇小舟到江心写生,大佛虽大,从远处画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石刻,只能靠画中船只的比例来说明其巨大的尺度,但这只是概念的比例,逻辑思维的比例,并不能动人心魄。我于是重新构思,到大佛脚下仰画其上半身,又爬到半山俯画其下半身,再回转头画江流……是随着飞燕的盘旋所见到的佛貌,是投在佛的怀抱中的佛的写照,佛的慈祥安宁,似佛光的雨后彩虹……想让观众同作者一起置于我佛的庇护之中。

月夜缚玉龙

从云南丽江到玉龙雪山山麓,徐霞客是徒步走去的。今日虽开有简易公路,交通仍很不方便,尤其碰上雨季,经常不通车。我和小杨二人住在山麓白水林场的工棚里,棚里长着杂草,五月天烤着火盆。从蒙蒙雨色中仰望窗外,烟雾茫茫,雪山总不肯露面。为了她——雪山,我们啃干馍就辣椒,一等十来天。我将板床移到窗口,朝朝暮暮窥视窗外的天空,偶然雨停云开,雪山微露颜面,立即出门捕捉,但挥毫未及三五笔,她又缩回云层中去了。几乎天天如此捉迷藏似的搏斗了一个星期。一个月夜,突然晴朗起来,那皎洁多姿的玉龙,像刚出浴的姑娘似的**了整个身段。我立即叫醒小杨,我们急急忙忙搬出画具,小杨给我背出一张桌子,我可宁愿伏在地上作画,这回终于表达了我自己的感受。我从来不在画面上题跋或写诗,这回破例,即兴题了首七绝:

“崎岖千里访玉龙,不见真形誓不还。趁月三更悄露面,长缨在手缚名山。”

群众评画

我作画,追求群众点头、专家鼓掌。一般讲,我的画群众是能理解的,我在野外写生时经常听到一些赞扬的话:“很像”“很好看”“真功夫,悬腕啊!”这些鼓励的话对我已不新鲜,引不起我的注意。只一次,在海滨,一位九十多岁的老渔民坐在石头上自始至终看我作完一幅画,最后一拐一拐离去时作了一句评语,真正打动了我的心弦。他说:“中国人真聪明,外国人就画不出来!”估计他没有看过多少外国人的画,可能年轻当水手时吃了不少帝国主义的苦头,那强烈朴素的爱国主义感情使我永难忘怀!

塞纳河之溺

我年轻时在巴黎美术学院学习,有一年复活节,照例放假一周,一位法国同学邀我一同去塞纳河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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