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想要
01
阿楚姑娘是我的硕士同班同学,学法学的。
一般的法学院女硕士,怎么说呢,长得有些严肃,像一本枯燥的法律条文,总而言之,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知识分子模样。
阿楚姑娘,便是厚厚的法律条文中的“但书”,是那个楚楚动人的例外。
就好比在一堆沉闷无聊的广告里,突然弹出来的一部电影,五彩斑斓,声色俱佳,让人垂涎欲滴。
只是阿楚姑娘的感情生活,几乎是一片空白。
阿楚姑娘作为一个已经在核心刊物发表了五篇专业论文的法学二年级硕士,没听说她跟哪个男孩子谈过恋爱。
问她,她说她预想过自己未来的情感生活:
要么做一个灭绝师太,一生冷面无情,老而弥辣,最终自生自灭;
要么就找一个看着顺眼的大叔,奔向“没有最成熟、只有更成熟”的稳定婚姻模式。
天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理由从喜欢变成了合适。
有的人会掰着手指头数给你听:“听着啊,你们年龄相仿、学历背景相当、工作属性相似、家庭也是门当户对……你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你看,所有的一切,都标榜着“合适”。
还有人说得更是天花乱坠,喂,看你们第一眼就觉得你们有夫妻相。
只是没有人说出那句实话——不喜欢就是最大的不合适。
02
阿楚姑娘替导师代课,课程是《犯罪心理学》。
台下的是大二的师弟师妹,上研二的阿楚姑娘比师弟师妹们大不了几岁。
讲了一节课,一脑门儿汗的阿楚姑娘才意识到,讲课完全不是脑力活,而是体力活。
下课后,一个男生径直走到阿楚姑娘的面前,随手递过来一包面巾纸,上面是小浣熊的图案:“师姐,你讲得很好嘛。”
阿楚姑娘接过面巾纸:“嗯,谢谢。”
“也难得我今天上课没睡觉……还挺有快感的,不过我可不想施虐。”丢下了这句话,男生哼着一首阿楚姑娘听不懂的粤语歌离开了。
阿楚姑娘想起刚才上课时自己讲的那句话:“在所有的动物中,人类是唯一残忍的,他是唯一会因为快感而施虐的动物。”这是马克·吐温的一句名言,她在讲课过程中拿来借用。
稍等。
“还挺有快感的,不过我可不想施虐”,这话什么意思?
阿楚姑娘回想了一下刚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对方的身体朝向,并且试图用学过的心理学理论来分析:
这个男生的上半身倾向阿楚姑娘,这是有好感的表现。
另外,还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在五十厘米之内,这是一个亲密距离。
包括他的身体语言,胳膊是放松的状态,嗯,这是没有警戒心的表现。
没有警戒心,那么,他安的是什么心?
元朝的王实甫曾在《西厢记》里如此揣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男生个子不高,一看就不是北方人。蹬着一双橙色的夹趾拖,黑色的边,看着挺艳的。男生阳光的笑容中透露着一丝颓废,明朗的眉目间隐藏着一点奸邪,翻译过来,就是斯文里的小败类。
阿楚姑娘确信自己曾经在校园里见到过这个男生:
在学校门口,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摇头晃脑地唱着一首粤语歌;
在学校的小树林里,他抱着一本漫画书,专心地看着,还时不时咧开嘴笑;
在学校餐厅里,他的面前有一个炸鸡腿,两个卤蛋,一份菜,还有一碗米饭,他可真的是大饭量,可是为什么却没有长高也没有长胖呢?
五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