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你怎么,你不是死了……呸,你怎么还活着……呸呸……”秋向晚刚绝处逢生,又满心疑惑,不由有点语无伦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连星朝身后正打坐调息的年轻男人轻轻抬了抬下巴:“是他救了我。”
“他救了你?”
秋向晚更茫然了。
不是说闻承风才是杀她的凶手吗?
叶连星说的话,秋向晚自然全盘相信,于是便把目光又转向了人群中某个没有头发的人。
——在场诸人早过溪来了他们这边,空净大师也不例外。
“大师,你不是说是姓闻的——”秋向晚这几日不知骂了闻承风多少次,下意识差点把之前骂他时的称呼脱口而来,卡了下才改过来,“闻公子杀了我叶姐姐吗,你们出家人居然还骗人?”
亏她当他是少林高僧,这般相信他。
“阿弥陀佛。”空净大师念了句佛号,“出家不打诳语,老衲确实亲眼看见闻施主将剑插进叶施主心口。”
“你胡说。”秋向晚见他还撒谎,气得不行,“叶姐姐明明说——”
“向晚。”叶连星轻声打断她,“大师没有胡说。”
秋向晚愣住:“啊,怎么又没有胡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师当时是亲眼看见他将剑插进了我心口,”叶连星看向空净大师,“还是看见剑插在我心口,而他手握着剑柄?”
空净大师怔了一下,转瞬便明白过来:“阿弥陀佛,老衲惭愧,幸而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否则老衲万死难辞其咎。”
“什么意思?”秋向晚觉得自己可能被这一连串变故折腾傻了,全然没听明白,“什么看见他将剑插进了我心口,还是剑插进我心口而他手握着剑柄?”
夏清和给她解释道:“意思就是将剑刺进叶姑娘心口的应该另有他人,我猜闻公子大约是在对方行凶之后正好赶到,手握剑柄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替叶姑娘拔出来,而空净大师又正巧在此时路过,看到叶姑娘心口中剑,而剑柄又握在闻公子手上,便误以为是闻公子将剑刺进去的,人有时候会过分相信自己的眼睛。”
秋向晚听完师兄的解释,一个疑惑刚解开,另一个疑惑又从心头浮起,她不由又转向叶连星:“叶姐姐,既然不是闻公子伤的你,那剑到底是谁刺进你心口的啊?”
叶连星还没开口,一道清冷声音先响了起来。
“是我。”
听见这声音,秋向晚心口蓦地一震,不可置信地回头循着声音望过去。
“不可能。”秋向晚又开始疑心自己是在做梦,“你别开玩笑了。”
只见那人高大身影缓步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寒眸如星,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地望了她一眼:“你可以问问空净大师那把剑长什么样。”
剑长什么样?
因为是空净大师亲眼见到“凶手”行凶,谁杀了叶连星这一事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当初他们谁也不曾关注过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也没有心思关注。
秋向晚又转向空净大师,呆滞地问道:“大师,那把剑长什么样?”
空净大师回忆片刻:“银白色剑柄,剑柄上似乎刻有许多雪花状的纹样。”
秋向晚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片刻才喃喃道:“……是溪雪。”
她惊愣不已,目光死死看向方才那人手中的簇新长剑。
“怎么会是溪雪?”
早晨,她敲开那人房门时,看见这把新剑,只以为是鱼长青大师正好在这时把新剑送过来,而新剑意义又非同一般,因而他才换下了暂时借用的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