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方才留下来的污物。
他怎么就在对方面前这么失态?对方该不会认为他是假的吧?
怀着这股难言的心境,席栖立在原地,不上不下地发着慌,胡思乱想几秒钟后,他才微微抬起脸来,看男人的反应。
季淮州还立在原地微笑地看着他。
席栖被他看得一抖,他觉得自己像一锅不小心被人打翻的热汤,整个管也管不住,全淋了出来,只留着还有余温的内芯,他连忙定了定神,“谢谢。”
声音一出来他就想捂住唇,他怎么就发出如此难堪的声音,一想到方才他就是以这副姿态面对着季淮州,席栖就有种无地自容的窘迫。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与季淮州道别的,总之季淮州走后,席栖心慌意乱办砸了不少事,还是刚从员工间与梁靖川交涉完的白鹿山帮了他一把。
席栖垂下头去,看着自己切水果时意外割到的皮,血一阵阵地涌出去,肉一点点地翻出来,他不觉得疼,只觉得烦躁。
他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
白鹿山不知不觉握着个创口贴掩住他皮肉上的伤口,席栖抬起眼来望着他,才想起一件事,“梁靖川呢?”
“你不是不想看见他吗?我让他走了。”白鹿山轻描淡写说。
席栖沉默后道:“那他还真听你的话。”
一个平时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的F4成员之一,怎么就心甘情愿听着一个贫困生的话,一定是他们两个之间做出什么交易。
或者。
真的像剧情所说,梁靖川喜欢上白鹿山,接近他只为白鹿山,因为他与白鹿山长得像。
席栖越想越心烦意乱起来,人也不自觉搞砸很多事,等回过神来,整个人呆在原地,见瓶瓶罐罐被自己扔得到处都是,赶忙喊了白鹿山过来。
白鹿山凑了过去,一眼看到的不是席栖的窘迫,而是块白晃晃的肤肉。
他的眼睛都要掉进去了。
掉进席栖无意识时,意外敞开的衣裳里,里头白灿灿的胸脯,在微弱地上下起伏。
有一只玉做的鸟,在里面沉睡。
白鹿山抿了抿莫名干涩,口渴的唇,喉结动了动,偏过头,“你……”
你是在刻意勾引我吗?
席栖憋着股气,只当白鹿山不愿意帮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没理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自己凭感觉去清理,“不好意思,我自己收拾就好。”
白鹿山见他安安静静处理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如果有事,你可以来问我的。”
席栖想起一件事,眨了眨眼,“我想尝试调一下酒,你可以教我一下吗?”
白鹿山没回过神,不知道席栖为什么要调酒,“你要调酒做什么?”
席栖一手托着腮,他眼尾依旧是嫣红的,一朵一朵玫瑰似的红,艳丽的,刺激的,激荡的,像被人刻意用胭脂抹过去,“我想调酒。”
“可你在上班。”
“上班就不能学调酒了吗?”席栖凝神听着白鹿山说话,昂起头,嘴微微张开一点,他的面颊上还有层方才擦脸时未干的湿痕,从眼底到下颌处,仿佛整张脸都被汗淋一遍,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