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你了?谁敢打你?”席栖紧接着问着。
一阵风把季淮州吹得心慌意乱,他紧紧扒着围巾,仿佛那才是他的本体,小声道:“风吹红的。”
席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碰,季淮州羞着一张脸三脚两步后撤,活像席栖非礼了他,“你做什么!”
“看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季淮州闻言也觉得自己神经过敏得过分,他整张脸都闷在围巾里,木木道:“我才不需要你关心。”
席栖凑上前去,“我看着不像风吹的,反而像是被人打的,你看看脸上都有指印呢!”
手指刚要碰到男人脸上,却被男人刻意偏过头略过去了,“都说是风吹的,你还看!”
席栖瞪着眼睛,“风吹的能有这样?谁敢打你,越宵?还是谁?明明早上看还是好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费了大劲,才让季淮州低下头,细细打量季淮州的脸蛋,心疼道:“这么好一张脸蛋,偏偏给打毁了。”
季淮州心里一动,抿着嘴刚想把话说出来,可又悻悻收回去。
席栖掐他,“你要说什么?”
他受不了席栖这个总爱动手动脚的劲,季淮州红着脸躲过去,只觉得手臂那层被席栖捏得麻痒痒的,“说了你也不懂,讲了有什么用。”
席栖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而且我不都把我心里话讲给你听了吗?”
季淮州沉默一会,意识到席栖的意思,反问道:“你要我听我心里话——我们之间有这么熟?我不跟宋长清说心里话,我跑来跟你说做什么?”
席栖忽然笑了一下,眼睛亮得能摄人心魄,季淮州看一眼就不敢继续看下去,怕被勾去,“你笑什么?”
他总觉得席栖突然间变了许多,人还是那个人,内芯却悄无声息溜走了,替换成全新的模样,像一缕轻烟,砰的一下就把面前的人吹散了。
“我能笑什么?我当然是笑有些人明明跟我说好了,要我做他那什么玫瑰,事后又来说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席栖悠悠地说着。
季淮州一听这玫瑰,害臊就止不住地涨,“那就不做了,好别扭,幼稚。”
席栖惋惜耸耸肩,“好吧,那我走了。”
他作势要走,鞋踩在地上刻意制造了些音响,季淮州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不觉震了震,迅速抬起头,“你……是我把你救出……”
话没说完,只见席栖倚着墙壁,美而凄怜的瓜子脸里,窝着双涟涟的杏眼,挡住了季淮州的视线,薄薄的红唇只望着他微笑,“我知道你救了我,所以我更想报答你,你怎么不给我这一个机会。”
季淮州怔在原地。
席栖向前走一步道:“你知道吗?你刚刚真的很帅。”
“有多帅?”下意识的,季淮州开口。
席栖眼珠子一转,“像王子一样,我还以为是哪个天神下凡救我这可怜人呢!”
季淮州冷哼一声,面上的冷意散去了些,“你倒是会油嘴滑舌。”
“你继续这样作,作到连我都烦,都嫌弃你,你就知道后悔了。”
席栖眨眨眼,“那你后悔了吗?”
没有。季淮州咽了咽唾液,“反正就是,跟你无关。”
席栖疑惑,“什么跟我有关?我有做了什么事?难不成你这个伤是我引起的?”
“难不成你为我受了那么大的伤?”越说席栖越忍不住笑起来,“我魅力有这么大?”
季淮州却没生气,而是突然来了句:“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明明知道他们听不进去的。”
“以后没必要跟别人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