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心跳声逐渐清晰,几乎要将耳膜砸碎。
夏轻能闻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薄荷味里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烟草气息。
贺羡目光平直地朝着校园墙的方向走过来,白衬衫的衣角被风吹起又落下,夏轻在背后搅着手指,手心微微出汗。
低垂着睫,她听到自己很小声地解释,“我……我刚刚……刚……”
肩侧的身影直接大步掠过,夏轻猛地噤声抬头,黑色的瞳仁在月夜里发亮。
校门口的路灯散发出暖黄色的灯光,校园墙的灯带到了时间准点熄灭,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清新又好闻的气味。
呆滞地张了张嘴,夏轻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贺羡不是要来抓包她偷拍,而是单纯经过要往学校里去。
甚至他应该都没看到夏轻,也没听到夏轻的声音。
没被抓包,应该是要感到松一口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夏轻还是感觉到胸腔里有股难言的失落感在到处乱窜,叫她鼻尖都开始泛酸。
产生这股情绪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夏轻搞不清楚,也弄不明白。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夏琳还没回来,夏轻先去厨房烧了热水然后才回房间。
夏琳租的房子在南城老城区,两室一厅,夏轻现在住的这个不足八平米的小房间是书房临时改的。
房间不大,但夏琳布置得很用心,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贴着墙的小衣柜,学习区放在靠窗延伸出的飘窗上,夏琳特地买了张榻榻米,中间还放置了小桌子,可以供夏轻看书写字。
从房间拿了衣服洗完澡,又把白天的校服拿到阳台的水池里。
新校服没有多脏过遍水就行,夏轻洗完仰头晾衣服的时候,发现之前夏琳给她买的的新衣服已经被洗完晾了起来。
那时候夏轻刚到南城,夏琳提前给她买了几件新衣服,夏轻看了一下吊牌价格,并不便宜,再加上后面听说都会穿校服,于是一直将衣服放在柜里没拆吊牌,就等着找机会去退掉把钱还给夏琳。
没想到,夏琳直接将吊牌拆了洗了晾了,完全没了退款的机会。
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校服晾到角落里,偶然一瞥又看见一件偏大的军绿色外套。
夏轻内心咯噔一声。
这是……
贺羡的军训外套?
她不是早就手洗完收起来了?
还准备找个机会还给他的。
看样子应该是夏琳去她柜子里拿新衣服洗的时候看见了,所以一起顺带洗了。
阳台的窗户没关,晚风吹进来,挂在上面的衣服左右晃荡,幽灵一般。
夏轻瞪大眼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来想去,脑子里灵光一闪。
糟了!贺羡的校徽!
当时她洗这件外套前是把校徽拿下来的,洗完之后她又将校徽工整地别回去然后叠好放在了衣柜里。
可现在宽大的外套左右摇摆,胸前的面料处空空荡荡哪还有校徽的影子?
夏轻立刻着急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洗衣机里翻。
夏琳这台洗衣机是新换的滚筒洗衣机,马力足,劲大,那种小金属物件在里面搅弄一番估计就毁了。
整个人埋进洗衣机里仔细寻找,夏轻呼出一口气。
还好,没在洗衣机里。
那会在哪儿呢?
正当夏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翻找的时候,家里大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
夏琳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轻轻?你回来了吗?”
玄关处的开关打开,客厅的白炽灯陡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