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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日耳曼人和他们的杰出领袖查理大帝（第1页）

第十六章　日耳曼人和他们的杰出领袖查理大帝

日耳曼部落的早期迁徙——关于日耳曼人或条顿人在公元前2世纪晚期第一次迁移之前的历史，我们并不确知。更早的时候，在南方寻找新住所的辛布里人和条顿人被罗马执政官马略消灭。恺撒也阻止了一次日耳曼人对高卢的入侵。奥古斯都在试图征服莱茵河以东的土地时失去了一支军队。1世纪，日耳曼部落频繁地试图穿过罗马帝国边界，他们野蛮的国家无法继续负担他们日益增长的庞大人口，马可·奥勒留为保卫多瑙河边界而死在前线。在他之后，罗马皇帝们试图通过吸收日耳曼士兵加入罗马军团和允许一些日耳曼部落在边境行省定居来避免危险。

匈奴人——4世纪，匈奴人向西进发，进入里海和乌拉尔山之间的大草原。匈奴人是游牧民族，属于蒙古人种，他们被认定是在汉朝（公元前202年—公元25年）（1）肆虐中国北方的匈奴人的后裔。正是为了抵御他们，秦始皇修建了长城。375年，匈奴人越过伏尔加河，袭击了东哥特人。这些东哥特人是当时定居在黑海北部地区的一支日耳曼部落。东哥特人和匈奴人联合起来进攻西哥特人。当时西哥特人的定居点一直延伸到多瑙河下游以北的达契亚。

民族大迁徙——在东罗马帝国皇帝的允许下，西哥特人越过了多瑙河。他们挈妇将雏，全族出动，由此拉开了日耳曼民族大迁徙的序幕。这很快使整个罗马帝国陷入了任由野蛮人摆布的局面之中，最终在西罗马帝国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日耳曼王国宣告了罗马帝国时代的终结。

西哥特人——西哥特人很快发现他们年轻的国王阿拉里克是一位英勇的领袖，东罗马帝国的皇帝阿卡迪乌斯通过引导哥特人对抗意大利而拯救了他的王国。410年，阿拉里克洗劫了罗马，只有基督教会幸免于难，因为哥特人是基督徒。征服了整个意大利后，阿拉里克准备入侵非洲，不过他辉煌的胜利因他的死亡而告终。他的继任者在高卢南部建立了西哥特王国。507年，他们被法兰克国王克洛维打败并退至西班牙。西班牙的哥特王国以托莱多作为都城，一直延续到711年被萨拉森人征服。

东哥特人——493年，东哥特王国的国王狄奥多里克大帝推翻了日耳曼人奥多亚塞——正是奥多亚塞废黜了西罗马帝国的末代皇帝并将自己立为意大利的统治者。狄奥多里克大帝将国家治理得非常好，善待他的意大利臣民。他是当时最强大的君主，如果不是因为宗教信仰不同，东哥特王国在他死后应该还能延续很久，关于这一点下文再做阐述。555年，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派遣将军纳尔西斯摧毁了东哥特王国的残余力量，使意大利变成帝国的一个行省。

阿里乌教派和阿塔纳修教派——在君士坦丁统治之前，基督教中关于宗教教义的一些观点出现了巨大的争议。关于教义本身，这里不做详述。但是有一点很重要，不容异己的精神会谴责另一种教义的追随者，认定他们比异教徒更可恶。君士坦丁召集基督教领袖到尼西亚城（325年）召开公议试图结束争议。大多数人认为阿塔纳修的教义是正确的，即上帝和基督是完全同一的，而阿里乌认为基督和上帝是不同的教义，被宣布为异端。然而西哥特人、东哥特人以及一些其他部落仍旧遵循阿里乌的教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意大利正统派的教徒憎恨东哥特人，并帮助纳尔西斯对他们进行了镇压。

非洲的汪达尔人（429年—534年）——阿拉里克侵入意大利时，所有罗马军团都从不列颠和莱茵河流域撤出，回去保卫罗马。各种各样的日耳曼部落立刻涌入了没有军团保护的罗马帝国各个行省。汪达尔人穿过高卢和西班牙进入非洲，他们在那里建立了一个以迦太基为都城的王国，这个王国持续了1个多世纪。455年，一支汪达尔人远征军在台伯河河口登陆，持续洗劫罗马两个星期。从那时起，肆意破坏的行为就被叫作“汪达尔人作风”。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派他的大将贝利撒留摧毁了汪达尔人的国家，并将非洲并入东罗马帝国（534年）。

大不列颠的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两个来自德意志北部地区的异教徒部落盎格鲁和撒克逊在5世纪晚期侵入了不列颠。罗马化的不列颠人展开了顽强的抵抗，但却节节败退。这场斗争所带来的苦难使岛上的不列颠种族和罗马文明一起灭绝。100年后的征服完成时，罗马天主教的大不列颠岛已经变成了日耳曼异教徒的英格兰岛，成为盎格鲁人或撒克逊人的土地。只有苏格兰、威尔士和康沃尔这几个地方在群山的庇护下，才得以将那里古老的凯尔特人保留了下来。

意大利的伦巴底人（568年—774年）——东哥特王国灭亡后不久，日耳曼的伦巴底人就越过了阿尔卑斯山，并逐渐成为几乎整个意大利的主人。他们的领袖阿尔博因建立了一个王国，直到774年被查理曼大帝征服。从那以后，波河流域便叫作伦巴底。

匈奴人入侵欧洲——匈奴人在各方面都和日耳曼人不同。日耳曼人身材高大，皮肤白皙，头发是红色或金黄色，长胡须，大蓝眼睛。他们徒步作战，认为面对敌人的时候转身逃跑的行为是可耻的。而匈奴人身材矮小，黄皮肤，头发粗黑，胡子稀疏，有着典型的蒙古人种的小黑眼睛。他们在皮毛杂乱的蒙古矮种马背上生活和作战。他们的突袭伴随着一阵阵箭雨，然后同样突然地撤离。罗马士兵和日耳曼士兵面对这些他们根本无法近身的敌人时束手无策。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最早入侵欧洲的蒙古侵略者给当地人留下的印象，和最早入侵中国的蓝眼睛英国侵略者给中国人留下的印象简直如出一辙。关于这些“黑色恶魔”，流传着很多夸张的故事。几个世纪以来，欧洲的护士吓唬孩子的时候都会说：“让匈奴人把你抓走！”

人们对匈奴人的普遍恐惧是很有根据的。这些匈奴人并不像日耳曼人那样寻求可以安身立命的家园，而是一心只想杀戮和掠夺。他们的一个首领阿提拉计划在西方建立一个匈奴帝国。他将多瑙河中游地区的平原作为中心领地，然后开始**整个欧洲。拜占庭帝国的皇帝为求自保，每年都要向阿提拉交纳沉重的岁贡。451年，阿提拉带领他的骑兵进入高卢，他在沙隆附近一场恶战中遭遇了失败，在那场战争中，西哥特人和罗马人联合起来击败了他们共同的敌人。接下来的一年，阿提拉洗劫了意大利北部。威尼西亚人闻风而逃，他们躲到了亚得里亚海前面的一些岛屿上，在那里为建立威尼斯城打下了基础。453年，阿拉提死了，他的敌人说他在一个宴会上死于饮酒过量。阿提拉一死，匈奴人也失去了所有明确的政治目标。之后他们散落在四方，没人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法兰克王国——法兰克人是在5世纪初期跨过莱茵河的日耳曼部落之一。他们的一个分支在现在法国的东北部定居下来，其余的人则留在了莱茵河右岸。法兰克人因为一个伟大人物和一次幸运的宗教选择而上升到了统治者的地位，这个人就是酋长克洛维。他于481年至511年统治法兰克王国。克洛维既残忍又没有原则，但是他的身体和思想都非常强大。在那个乱世之中，强大的力量是身为国王所必备的素质。通过战争、谋杀和欺骗，克洛维使自己成为家族和邻近国家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信奉罗马天主教（阿塔纳修教派）的基督教义，并让他的臣民也接受同样的信仰。当然，那些粗鲁的异教徒没有立即践行耶稣基督所规定的温顺和平的礼仪，而是保持着他们种族与生俱来的暴力精神。克洛维立刻使自己成为天主教基督教义的特殊守护者。他攻击西哥特人，把他们赶出了高卢，因为他们信奉阿里乌教派，被视为正统教派的敌人。法兰克王国扩张到整个高卢，包括德意志西部。克洛维死后，他后代的统治时期被称为墨洛温王朝，继续统治法兰克王国一个半世纪，他们的编年史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谋杀和暴行。

教皇和法兰克国王之间的协议——罗马教皇信奉阿塔纳修教派的教义。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的宗教被称为罗马天主教。我们已经看到大多数日耳曼部落都是雅利安人，因此，对教皇来说，局面是相当危险的。克洛维信奉罗马天主教，只是因为他的妻子碰巧信奉天主教，并不是因为他理解和关心两种基督教义之间的差别。法兰克王国的这种偶然转变，对后来的欧洲历史发展意义重大。信奉阿塔纳修教派的教义使他们很快成为教皇的好朋友。法兰克国王们可以为教皇提供军事帮助，而教皇则利用宗教的影响力来支持法兰克君主以作为回报。

宫相——因为贪图享乐又怠于政务，墨洛温王朝后期的国王们被称作“懒王”。他们的权力落入被称为宫相的大臣们的手里。7世纪时，这些大臣的职务由著名的加洛林家族世袭。查理·马特（即铁锤查理）是这些宫相中的一个，由于他在战争中英勇出色的表现，阻止了阿拉伯人的前进，为欧洲做出了无可估量的贡献。当时，阿拉伯人已经推翻了西哥特王国，占领了高卢南部。倘若他们再进一步推进，就会消灭所有西欧日耳曼人的基督教国家。在这场发生在图尔市和普瓦捷之间的大会战中（732年），查理·马特的胜利拯救了日耳曼文明。查理·马特的儿子丕平（即矮子丕平）废黜了最后一个墨洛温王朝的国王，自己登基做了国王。在篡夺王位的过程中，丕平得到了教皇的帮助，教皇说真正履行国王职责的人应该得到这个头衔。教皇声称自己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表，西方的基督徒都承认了这一点。作为对教皇的回报，丕平作为新的法兰克国王惩罚了教皇的敌人伦巴底人，并把他们在意大利中部的一部分土地赠予教皇。如此，就奠定了教皇辖境的基础。从此，那些只行使精神统治的教皇也成为人世间的统治者。

查理大帝（768年—814年在位）——丕平的儿子查理大帝将法兰克王国推上了权力的巅峰。他通过多次战役向各个方向扩大了法兰克王国的领土。在西南方向，他从阿拉伯人手中夺取了比利牛斯山和埃布罗河之间的领土，将其并入了西班牙边区。查理大帝和伦巴底国王狄西德里乌斯之间的争端以伦巴底国王被监禁在修道院而结束，然后他自己戴上了伦巴底国王的铁王冠。查理大帝最坚定的敌人是撒克逊人，他们是定居在莱茵河和易北河之间的一个异教徒的日耳曼部落。他们多次反抗这些试图剥夺他们自由以及其珍视的宗教信仰的法兰克侵略者。最后，愤怒的查理大帝下令将4500名撒克逊人斩首。但是，即便遭遇这样的暴行，也没有摧毁他们英雄般的爱国主义。在这个勇敢的民族接受查理大帝的统治并且接受基督教作为他们的宗教信仰之前，查理大帝不得不驱逐撒克逊人，并在他们的土地上安置法兰克殖民者。

除了英格兰人之外，查理大帝将西欧所有的日耳曼民族都统一在他的统治之下，他的计划是效仿古罗马帝国建立一个日耳曼帝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800年，他在罗马加冕称帝。

那时，意大利在名义上仍处在东罗马帝国的统治之下。但是羸弱的东罗马帝国政府既不能保护意大利免受伦巴底人侵扰，又不能维持其对教皇的权威。相反，罗马教会由于一些宗教上的暴力争端，正准备切断与君士坦丁堡的联系，这最终导致了东正教会和罗马天主教会（2）彻底分裂。根据当时的编年史记载，罗马人甚至宣称，“在希腊人中间再也没有皇帝”，因为“帝国在希腊人那里已经被一个叫作艾琳的女人所操纵，她用阴谋诡计让她的儿子成为皇帝，然后又残忍地剜去了他的眼睛，最后将帝国把持在她自己手中”。然而罗马帝国的观念和皇权威严的尊重在民众中仍然是十分牢固的，而且他们认为从之前皇帝手中接过实际权力的人继续拥有皇帝的头衔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圣诞节当天，在罗马的圣彼得教堂，教皇利奥三世将金冠戴到法兰克国王头上，并宣布他是罗马皇帝，由此建立了“神圣罗马帝国”。这个帝国一直持续到1806年被拿破仑推翻。直至1453年东罗马帝国被土耳其人推翻之前，拜占庭皇帝一直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罗马帝国皇帝，完全无视西方的日耳曼统治者。

查理大帝利用基督教会——查理大帝希望统一并教化他领导下的国家。法兰克人、伦巴底人、撒克逊人和其他日耳曼人仍然非常粗鲁和崇尚暴力。古日耳曼人把个人独立看得重于一切，他们不能忍受井然有序的统治。每个自由公民都想做自己的主人，但是社会往往会因此而陷入混乱。现在的罗马教会是建立在古老的罗马法律传统基础上的一个组织良好的机构。这是唯一一股可以对抗那个时代的自由不羁精神的文明力量。查理大帝发现教会是他实现帝国计划的现成工具，他建立了新的主教教区，建造了许多教堂，并强迫他的异教徒臣民接受基督教信仰。因为要与教会联系起来，他开办了中世纪欧洲的第一批学校。当时一流的学者都聚集在查理大帝的宫廷中。

查理大帝计划的失败——查理大帝在有生之年是西欧的最高统治者，但是他未能建立一个统一的，并且占主导地位的日耳曼国家。他的臣民们还没有成熟的民族自豪感，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贵族都希望成为一个独立的领主，而且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宁愿崇尚盲目的暴力也不信任法律和秩序；帝国还遭到来自东方的斯拉夫人和来自北海的北欧人的攻击。查理大帝甫一离世，所有这些混乱的力量立刻就将他毕生的事业毁掉了大半。欧洲的黑暗时代还要持续几个世纪。

《凡尔登条约》（843年）——经过一系列战争，查理大帝的三个孙子通过著名的《凡尔登条约》将帝国分裂为三部分。长孙洛泰尔承袭了皇位，他领有从意大利直到北海的广阔的长条土地。从德意志开始往东的土地归于洛泰尔的弟弟路易（亦称“日耳曼人路易”）。西部地区居住的主要是罗马人，由洛泰尔的另一个弟弟查理（亦称“秃头查理”）统治。这里的语言起源于拉丁语，后来发展为法语，这里的民族后来成为法兰西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