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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罗马对文明世界的贡献（第1页）

第十五章　罗马对文明世界的贡献

本章的目的是向读者展现几个重要主题，这些主题在前面对罗马历史的简短描述中并没有被完全包含在内。

罗马法律——罗马人对西方文明最有价值的贡献是他们的法律制度。成文法律始于上文所述的罗马十人委员会在公元前451年编定的十二铜表法。在这个基础上，一个更大的法律体系即罗马公民法逐渐发展起来。在罗马共和国后期，民法受到各行省法律制度的巨大影响。在罗马帝国的统治下，罗马公民法以及整个罗马帝国已经建立的法律中的最好部分最终被融合成了一个法律体系。西罗马帝国覆灭半个世纪后，拜占庭帝国皇帝查士丁尼（527年—565年在位）委任了一个法学家委员会，在杰出法学家特里伯尼安的领导下整理和编纂了大量已有法律条文，他们的劳动成果被称为《民法大全》或《民法的主体》。这一法典为查士丁尼赢得了“文明立法者”的称号。几乎在整个欧洲，《民法大全》至今仍是私法的基础。

罗马的道路和殖民地——罗马人把道路建设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在意大利，甚至在英格兰，古罗马的路基至今仍然是最好的公路的基础。每当罗马人征服新的领土时，他们总是认真地修建通畅的道路，将这些地方与都城通畅地连接起来，军队也可以在这条道路上快速行进。当然，贸易也得益于这些安全而稳固路线的开通。

另一种保证新征服领地安全的办法是建立永久的军营和殖民地，在那里安置退伍士兵和有需要的公民。由于这些定居点一般都位于战略和商业上的重要位置，因此许多地方至今仍是大型城镇。比如莱茵河上著名的城市科隆，最初就是罗马防范日耳曼人的边哨所，当时名为“阿格里皮娜殖民地”。

罗马的文学、艺术和建筑——罗马人较高的文化主要是从其他民族借鉴和演化而来，其中最主要的是希腊人。虽然罗马文学也产生了许多著名的作品，但是只有极少数能够达到他们所模仿的希腊范本那样的卓越水平。罗马的雕塑也是如此。在建筑方面有时会严格遵循希腊建筑的样式。但罗马人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这种风格由伊特鲁里亚和希腊的元素共同组成，二者混合在一起并自成一派，以适应特殊的需要。罗马的公共建筑通常美丽壮观而引人注目，同时也以坚固耐久著称。尽管许多毁灭性的战争曾经在罗马帝国的土地上肆虐，但是在意大利、法国和世界上许多其他地方，直到今天还能看见很多完美如初的古罗马建筑屹然矗立。罗马人为了满足每天洗澡的习惯而建造了许多巨大的公共浴池，庞大的人工水利系统将遥远山区纯净的水源引入罗马城。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至今仍然矗立在法国和意大利许多地方的罗马圆形剧场的遗迹。圆形剧场由一个圆形或椭圆形的、被称为竞技场的围场圈地组成，周围是一层层环绕的座位。这类建筑中最好的一座就是位于罗马的弗拉维圆形剧场，又叫作罗马竞技场。这座建筑是由弗拉维王朝的韦帕芗、提图斯、图密善几位皇帝共同建造的，可以容纳8。5万名观众同时坐在长凳上观看比赛。它现存的废墟仍然是古罗马帝国城市中最壮观的景象。

圆形剧场的表演——倘若不提及圆形剧场的表演，那么对罗马历史的简述将是不完整的。罗马人从伊特鲁里亚人那里继承了让士兵通常是战俘在葬礼上决斗至死的习俗。他们认为这是对死者光荣的献祭。后来这种决斗成了一种大众消遣。在罗马共和国后期，角斗比赛由特殊的官员来管理。角斗士叛乱的战争，说明在罗马帝国取代共和国之前，这项运动已经达到了十分惊人的规模。在罗马帝国时期，角斗士的表演成为人们的主要爱好。每一个重要城镇都有自己的圆形剧场。有表演的时候，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去圆形剧场观看，所有人都非常享受训练有素的角斗士被那些更厉害的角斗士击杀的轰动场面。此外还伴以野兽的表演。在竞技场中散养着老虎、狮子、熊或者其他凶猛的野兽，让它们互相厮杀或者将罪犯扔给这些野兽吞噬。

罗马帝国的教化功绩——对罗马历史走马观花的回顾可能无法让读者对罗马帝国价值非凡的教化功绩产生深刻的印象。我们可以看到，共和国时期无休止的战争、伟大贸易城市的毁灭以及贪婪的统治者对各行省的掠夺。罗马帝国的编年史中展现了像尼禄和图密善这样毫无人性的暴君如何残忍地压迫他们的臣民。即便是在五贤帝时期，罗马帝国仍然是江河日下的局面，而且随之而来的便是持续了1个世纪的战争，那些争夺皇位的对手们互相攻伐不休。人们很容易认为罗马人的统治是残暴并且有害的。

实际上，和平的功绩远远超过了征服所带来的不幸。罗马共和国最早的行省都是在公平正义的治理之下，元老院规则崩溃之后才导致了勒索搜刮的行为。恺撒和奥古斯都的改革都是致力于在各个行省建立公正高效的政府。在这些殖民行省中，大多数人的生命和财产比以往任何时期都更安全，个人幸福更普遍，司法也更为公正。罗马帝国在亚洲的疆土上，专制君主的独裁统治被帝国委派的官员公平正义的治理所取代，这些官员被皇帝所制定的严苛的财政制度牢牢控制。希腊城邦之间的互相冲突、高卢人和西班牙人的部落战争以及日耳曼人和帕提亚人的劫掠都在罗马帝国的铁腕之下偃旗息鼓。罗马式的和平滋润着各处的帝国土地。提比略和图密善这种暴君们施行的恶政对各个行省实际上影响不大，它们依旧有条不紊地遵循着那些更英明的皇帝所建立的行政管理方法。罗马城和帝国政府才是这些疯狂残忍的皇帝们一时冲动的主要受害者。

这就是由恺撒所创建，由屋大维所完善的“福泽整个西方文明世界的罗马帝国”。罗马帝国的和平统治在马可·奥勒留去世之前几乎从来没有中断。经过1个世纪的混乱之后，戴克里先和君士坦丁的改革为罗马帝国注入了新的活力，使其又延续了近200年的时间。在罗马人的引导下，整个帝国的西半部分被彻底改变了。拉丁语和拉丁文化传遍了意大利、高卢、西班牙和其他一些国家。现在这些地方的大多数语言都是由拉丁语演变而来的。所谓的罗曼语包括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

基督教的兴起——在尼禄统治时期基督教徒受到迫害之前，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这个宗派的早期历史。人们自然会好奇为什么只有基督教徒被选为大众憎恨的对象和政府的特殊惩罚对象。其原因是双重的，同时与他们的教义和组织有关。基督教遵从犹太教的教义，禁止崇拜上帝之外的任何其他神，然而罗马的法律规定每一个忠诚的臣民都应该崇拜朱庇特和恺撒。拒绝将恺撒作为宗教信仰，等同于煽动反叛。图拉真皇帝下令对基督徒应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宽大处理，但如果罪名成立，他们必须受到惩罚。到3世纪中叶，基督教已经传遍了罗马帝国的所有行省。教会有正规的组织，教会的领导们可以对信众们行使几乎和民事法官一样的权力。因此，基督教似乎在国家内部又建立了一个国家，并被其反对派认定为革命者。德基乌斯皇帝（249—251年）认为公共福利的根本在于维护旧的罗马国家宗教。他试图通过对基督徒惨无人道的迫害来根除基督教。后来，人们在戴克里先的领导下，做了最坚定的努力去消灭基督教，一时之间，所有拒绝崇拜罗马众神的人都被处死。

尽管面对各种障碍，新的宗教仍然得以蓬勃发展。将希腊语和拉丁语作为通用语言的罗马帝国正是传播新的信仰现成的土壤。对陈腐的多神教的怀疑和世风日下的影响，使许多人转而信奉基督教这个教义更加纯净的新教派。奴隶和其他不幸的人满怀喜悦地听着新教义中教导他们的启示：无论贫富贵贱，上至皇帝下至奴隶，死后都要站在天国的大法官面前接受对他们尘世行为的神圣审判。基督教教义的这一特点包含了民主主义思想，许多个世纪之后，这种思想在适当的时候从宗教领域延伸到了政治领域。

基督教的教会组织很大程度上是以罗马帝国政府为蓝本而建立的。某些高级官员被称为主教，具有最高权威。在君士坦丁将基督教定为国教之后，君士坦丁堡的主教被认为是东方基督教会的领袖。在西方，罗马主教的影响力上升到一个非常高的位置。在罗慕路斯·奥古斯都被废黜前后的乱世时期，罗马常常得不到军队的保护，也没有正规的政府。于是人们就会向主教寻求政治上的指引，一如他们向主教寻求宗教方面的指导一样，因为人们发现当其他当权者倒台时，主教却岿然不动。西方世界习惯于接受来自罗马的命令，于是罗马主教的地位自然被认为高于其他主教。上述这些和其他原因结合起来，使主教，也就是后来的教皇，成为整个西方基督教会的领袖。

基督教赋予罗马帝国比旧的多神教信仰更高的道德标准。它教导人们对奴隶善良，对穷人仁慈，以及纯洁的家庭生活。残忍的角斗士表演被信奉基督教的皇帝所禁止。不过基督教从犹太教中因袭了一条恶劣的原则：宗教不容异己。在君士坦丁大帝之前，只要没有表现出政治危险或者道德败坏，所有的宗教信仰都可以建立自己的祭坛和庙宇。而基督教的胜利带来了一个悲惨时代，异教徒（即背离公认宗教的人）全部死于火刑和刀剑之下。宗教不容异己的原则犯下了无数令人恐怖的罪行，再没有哪一个人为的错误比这更可怕。因为这一点，成千上万的人含冤而死。直到近代，欧洲仍处在这个错误的控制之下。

（1）　1英尺≈0。3048米。450英尺约为137米。——译者注

（2）　“byblos”即比布鲁斯，是腓尼基的一座古城，以出产纸莎草而闻名。——译者注

（3）　“Media”即米底，是一个亚洲西部的古伊朗王国。——译者注

（4）　马杜克是古巴比伦人的主神，原为巴比伦的太阳神。——译者注

（5）　1英里≈1。609344千米。——译者注

（6）　五经通常的顺序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译者注

（7）　《中国》（TheMiddleKingdom）这本西方研究中国的佳作的作者。

（8）　最后一章中所提到的改革改变了这种体制。

（9）　蒲式耳是一种英制谷物计量单位，当然在希腊的测量中有不同的叫法。1蒲式耳≈36。368735升。

（10）　阿提卡的10个部落每年都要各自推选一位将军。

（11）　圣军是底比斯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共300人，由150对同性恋伴侣组成。——译者注

（12）　这些神的名字用的是拉丁语名称，因为比希腊语的火神“Hephaestus”即赫菲斯托斯（伏尔甘）和战神“Ares”即阿瑞斯（马尔斯）更为人所熟知。希腊和罗马神话中的神尽管不完全相同，但是在很多方面是非常相似的。

（13）　现代的医学知识和心理学研究表明，希腊人是对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重体育锻炼。从1896年开始，奥林匹克运动会在所有西方国家中焕发了新生。

（14）　Punic这个词可能是“Phoeni”即腓尼基人的一种缩写，意思和迦太基人（ian）一样。

（15）　“e”是一个复合词，意为阿尔卑斯山的这一边。

（16）　在意大利和西方，恺撒这个词来源于恺撒名字的发音，而在东方，恺撒这个词逐渐演变成了“Ces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