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她的外甥,真是给她长脸!
林霜降也吃得津津有味,只觉得荠菜脆嫩甘甜,猪肉鲜香不腻。
不愧是他的劳动成果呀。
吃饱喝足,林霜降洗漱刷牙,揉着吃得滚圆的小肚子,舒舒服服地上床睡觉去了。
翌日。
上了一整个白日的课后,到了晚上,林霜降履行诺言,带着几枚枇杷蛋挞去找李修然了。
这批枇杷是从岭南运送而来的,果肉细腻,风味鲜甜,当地人视其为开春第一果。
林霜降将枇杷去皮去核,切成小块,作为添在蛋挞内馅儿里的果肉,烤出来的枇杷蛋挞香甜嫩滑,果香清新,味道极佳。
林霜降猜想李修然会喜欢,便给他带来了,李修然吃着果然觉得好,说是与桃酱太阳糕不一样的好吃。
林霜降听了这话也高兴,便哄着他道:“等夏初金桃上市,我给二哥儿做金桃太阳糕可好?”
金桃就是黄桃,最早的品种六月份便能上市,果肉色泽金黄,口感甘甜,用来做蛋挞最为合适,而黄桃蛋挞也是后世最受欢迎的水果蛋挞。
林霜降当时做桃酱蛋挞的思路就是仿照此而来的,只是桃子还未上市,便选了桃酱,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还想做巧克力蛋挞,奈何这时候的可可豆还好好在老家待着,尚未以“绰科拉”的译名传入华夏,林霜降只能在记忆中回味那顺滑醇甜的口感了。
李修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巧克力这种东西,一个金桃太阳糕便已让他心里美得冒泡。
他想,他大约会从现在一直高兴到夏天了。
吃了枇杷蛋挞,还吃了林霜降画的黄桃蛋挞的饼,李修然童颜大悦,命人将贯耳壶搬上来,要和林霜降一起玩投壶。
谁知,壶刚端上来,林霜降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试图忍住来着,但没能成功。
林霜降打完哈欠便开始心虚,心怀侥幸地催眠自己“李修然没看到”,悄悄抬眼望过去,就和李修然对上了视线。
“……”林霜降暗道一声不好。
他看见了!
投壶是这位小祖宗最喜爱的一项活动,而他当着李修然最喜爱的壶打哈欠,李修然肯定要不高兴了。
道歉的话即将脱口而出,林霜降张了张嘴,就听李修然问道:“你可是困了?”
林霜降连忙摇头,“我不困。”
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哈欠。
“……”
这回人赃物质俱在,他再也抵赖不得了。
林霜降困成这副模样是很有一番原因的。
自打他中和节做出蛋挞后,卞厨娘认为他是个可塑之才,便不叫袁厨工继续教他活计了,换成自己来。
卞厨娘不上水课,教给林霜降的全是真本领,虽然刨去平日上工还要额外多在厨院泡好几个时辰,很是辛苦,但林霜降还是很愿意和卞厨娘学习。
就是有一点困而已。
李修然歪头瞧了瞧他的困样,说:“困了就去睡觉。”
如今林霜降面对李修然已不再像最初那样害怕,听他都这么说了便不再推拒,行了个礼告辞。
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李修然叫住了。
“林霜降,你要去哪儿?”
林霜降一头雾水地转身,还是乖巧答道:“二哥儿,我要回去睡觉呀。”
刚才不是都说好了么?
难不成李修然是反悔了,又不想让他回去睡觉了?
“你那屋那么远,等你走回去,只怕是人都要清醒了。”
“就在这儿和我一起睡吧。”李修然仰着小脸,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