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年没有想到话题会一下子落在自己身上,耳尖刷的一下子就红透了。
他生得好看,本来就是镜头偏爱的对象,又这么容易害羞,记者们发出更大的哄笑,闪光灯对着他和江淮宴亮个不停。
结束采访后,一行人往灾区前进时,祝时年红透的耳根依然烫得厉害。
除了顾臻以外,他根本没有谈过恋爱,结婚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庄重的事,被江淮宴这样用来打趣,他一下子害羞极了,不住地脸红心跳。
好在灾区确实很忙,很快就有了需要帮忙的地方,能把江淮宴刚刚那句无伤大雅的玩笑短暂地从他的脑海里清除出去。
医药是江家重要的产业之一,江淮宴考过行医资格证,祝时年在首都第一军校时也学过基本的救护,二人表明身份之后,很快就进入医疗棚帮忙。
“有发烧或者炎症反应吗?好的,给,止痛药和消炎药,止痛药一天一次,消炎药一天两次。”
“这个外用,一天三次。”
江淮宴处理伤口麻利而迅速,几乎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祝时年在一旁消毒,分发药剂,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却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配合默契。
军犬的吠叫声突然从远处传来,祝时年一瞬间意识到不对,动作立即一顿。
下一秒,大地猛地一沉,尖锐的警报声猛地响了起来。
“是余震,尽快撤出去!”
灾民们对余震显然反应迅速,马上听从祝时年的指挥有序地冲了出去,祝时年还没有来得及在人群中找到江淮宴,却先一步被他用力扣住了手腕。
大地在震动,建筑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生死攸关,祝时年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他后悔极了自己刚到这里时的决定,天灾面前,他那时到底怎么敢拿江淮宴的命冒险的。
如果江淮宴出了事,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职责,怎么对得起二十六区。
又怎么对得起顾臻。
临时搭建的棚子在他们跑出去的几乎下一秒轰然倒下,祝时年还开不及为自己和江淮宴都劫后余生而庆幸,就听见了不远处嘶哑的呼喊。
“这里还有孩子!”
几乎是出于军人的本能,祝时年在听到这几个字的一瞬间,不加思索地就要向着声音的源头狂奔而去。
“祝时年!”
下一秒,祝时年才注意到江淮宴紧紧抓着自己的,到现在还未松开的手。
“议员先生,您别害怕,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么,这里是空地,我保证是安全的,我马上就回来。”
“你。。。。。。”江淮宴着急得有些口不择言,“祝时年,你蠢吗?这种事情你赶着上,不要命了吗?”
祝时年再怎么说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军人,他真正要用力挣脱的时候,根本不是一个江淮宴能阻拦得了的。
确认江淮宴在这里应该确实是安全的之后,他歉疚地朝江淮宴一笑,一瞬间就抽身出来,逆着人流朝有人呼救的地方飞奔而去。
余震还没完全停,那个孩子被压在一根断裂的横梁下,不知道是否有行动能力。
祝时年蹲下身,语气异常平稳:“别怕,看着我。”
孩子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发白,却真的死死盯住了他。
祝时年迅速判断承重点,脱下战术外套垫在孩子背后,单手卡住横梁下缘,肩背肌肉绷紧。
“数到三,我拉你出来。”
“一。”
“二——”
第三个数字还没出口,余震骤然加强。
地面再一次下陷。
祝时年反应极快,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侧转,将孩子整个护进怀里。断裂的混凝土边缘擦着他的背砸下,剧痛瞬间炸开。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