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逐一疯了,比小时候更疯了。
谢时曜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话既然已说出口,就没办法再收回去,如果现在当一切没发生过,反而显得他被这毛头小子将了一军。
谢时曜道:“行啊,这可是你说的。那明天,李叔会去给你办休学手续,你跟着一起去。”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指了指林逐一,用林逐一先前的话反击:
“我这人一向说话算数,老宅房间多,多你一个,也没什么所谓。不过,林逐一,要记住。”
“你得乖。”
当天晚上,谢时曜比平时吃了更多的安眠药。
用过量安眠药换来的睡眠并不踏实。
谢时曜甚至久违地做了梦。
梦里,还是卧室这张床,还是能挡住大部分月光的纱帘。
可他身侧却多了个人。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鼻息。朦胧间,那人似乎张开嘴,用热乎乎的舌尖,裹住了他的耳垂。
打过耳洞的那只耳垂。
身上热得就像着火一般,有指尖顺着他皮肤游走,每过一处,他都会随之发出颤栗。
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绝不是那些小情儿能带给他的刺激。他揽过梦中人的脖子,太想将那份快意留住,可一切都在瞬间停止。
谢时曜感到茫然。
他明明还想要更多,却没人能帮他继续。
谢时曜急得皱起眉心,就在渴求的极点,有柔软的唇,覆在了他的嘴上。
那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吻,分分秒秒,都恨不得写上珍惜和克制。
那人的嘴太软了。谢时曜不自觉回应起那个吻。也就是在那瞬间,梦中人对准他的下唇,用力咬了一口。
那人边咬他,边抱着他,对方力气很大,似乎只要那人愿意,随时都能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
谢时曜也没想到,他并不排斥这样粗鲁的拥抱。
或许,是因为那人的怀抱很暖。身上也好香,好香。
隐约间,有人对着他耳语。
——怎么这么闲不住呢。
——真想草你。
可能是安眠药在发挥效应,可能是那香气太过让他安心,谢时曜的意识,彻底沉入梦境的水底。
等意识从深水中挣扎着游出,谢时曜猛然睁开眼睛。
天还没亮的空荡的房间里,谁都不在,空无一人。
谢时曜恼怒地盯着天花板,给李叔打电话,问了家里所有阿姨,确认昨晚没人来过他的房间后,谢时曜才后知后觉,指尖抚上嘴唇,眼神变得茫然起来。
第二天,谢时曜在去曜世大楼的路上,给李叔发了条消息,给李叔安排了两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