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纪和俯下身,两人脸离得很近,气息交缠,仿佛下一秒就能触碰到一起。
李夷凌突然伸手,握住他的腰,将他往下拉,竟是要他半跪在面前。
文纪和自然不肯,以力相抵。
四目对视,谁也不肯先让步。
李夷凌突然闷笑一声:“不是说都听我的?”
他眼神幽深,视线落在文纪和受损的腺体上。
光洁白皙的皮肤,却有一道狰狞的十字伤疤。
李夷凌语气带着怜惜,指尖轻轻抚摸:“让你留下这个疤痕的人,真是该死。”
文纪和心底冷笑:想让亲哥死就直说,何必拿他当借口。
李夷凌扶着他的肩膀,又矜贵地将人推开,像一只优雅的猫儿似地站起来:“提取好的精神力我会明天派人送到你的宿舍,记得来取。”
装腔作势一番,最终却没有直接咬,倒真像只矜骄的猫。
文纪和心下嘲笑,面上仍不动声色道:“一切听殿下的意思。”
文纪和回到军校,寻找老师分配的宿舍。
军校条件好,经费多,说是宿舍,实则是一间公寓,三室两厅,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单独的房间。
文纪和刚用钥匙打开门,一见面就碰见了熟人。
他略微一愣,随即似笑非笑:“还真是冤家路窄。”
阮东秀居然和他在一间宿舍。
对方也注意到他,表情阴郁。
阮东秀没有解释,甚至没有搭话,沉默地走进了房间。
“小和!太好了,居然和你住在一间宿舍!”叶不言从房间里窜了出来,惊喜地抱住他,“我还以为自己很倒霉,没想到是绝顶的幸运!”
“倒霉?”
“是啊,和那个背刺自己的家伙住在一起,想想就很难受。”叶不言瘪了瘪嘴。
文纪和危险地眯了眯眼:“不算倒霉,或许是一种幸运。”
原本还怕这人躲起来找不着,现在居然敢出现在他眼前,那可就别怪他报复了。
只是饶恕文纪和也没想到,阮东秀自己先遭了报应。
他原本在房间安安静静地收拾行李,就听见门外一阵打闹声。
“比赛排名不错哦,很喜欢出风头嘛?”
“别忘了,你只是我的伴读,我的一条狗而已,没有我,你连军校都进不了!”
文纪和打开门,就见阮东秀跪在客厅地板上,一个穿衣打扮很嚣张的家伙,正用皮鞋疯狂踹着他的膝盖。
那人似乎连踢了十几脚都不解恨,最后更是一抬脚,狠狠的踹在阮东秀腰上,将他整个人踹倒在地。
头磕在地板上,额角流出鲜血,阮东秀眼睛上的纱布被血糊上,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任谁也没想不到,在比赛中那么拽的人,居然会跪在地上任人欺压。
李茂森看他这副样子,解了点气,注意力从阮东秀身上移开,注意到不远处文纪和的视线,怒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文纪和有些微妙。
所以阮东秀这个影帝,当时模仿的果然是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