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也属于这个“三条腿”的范畴。
现在虽然也有第三条,但就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腺体,他就被社会阉割,连生育能力都过早地有了保质期。
电话里,穆启星不再提相亲的事,转而道:“明晚加班不?妈这儿三缺一呢,你简叔叔牌瘾又犯了。”
穆钧自是道好。
周五晚,私人茶馆包厢,茶香袅袅。
“咔咔”两声脆响,穆钧推牌轻念:“清一色对对胡杠上花。”
“我去!!!”
“这才摸了几轮?!”
“这翻几番啊,阿芬你捏我一下,我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三人吵吵嚷嚷,保养精致的面容上不见风霜,一点儿担不起“老眼昏花”几个字。
穆钧沉默不语,炽白灯光柔和,他低垂眉眼,更显谦恭温顺。
但即使是陪长辈打牌,他也从不放水,此时连庄第六把,面色都平静得甚至有些淡漠。
似乎两小时内赢了上千筹码的另有其人。
茶室的门“吱呀”开启,小巧玲珑的女omega嫣嫣然走进,看清桌上局势,笑开眼,“呦,情势大好呀。”
“启星!今儿不是闺蜜局么?下回可别带家属!”
“不是咱输不起,但年轻人也有自己的夜生活嘛,总让小钧陪着多耽误。”
穆启星撇嘴:“嘿,你们人菜瘾大,输破防了就想把我崽赶走?”
虽然她也没想让穆钧打满三个小时,芬姨刚刚临时加入,今晚够角,穆钧随时都能离开。
但那也得是穆钧自己玩够了想走。
她侧头掀唇:“崽,听见没,以后谁约你都别来,下次喊你凑角也不用理。”
穆钧“嗯”地起身,随手换了个新坐垫,等他妈坐下来开台,又给她换了杯新茶,就放在落手可得的小几上。
处处周到,偏还是淡然无绪的模样,自然流露出好教养的妥帖。
牌桌上其他三家又是一阵惋惜——唉,多贴心的晚辈呀,只可惜家里那些个不争气的……
“咳,小钧最近谈朋友没?”
简叔攒的局,不好就此冷场,亲亲热热地把话题又引回他身上。
穆启星帮他挡话:“没呢,相了几个都不合适,你想介绍?”
简叔碰了牌,“还真有,最近大学同学聚会,我班长家的孩子,和小钧差不多年纪,alpha,清大本硕毕业,未来可期。”
芬姨接话:“嘿,校友啊,有共同话题。”
玉婶问:“你打听清楚没,人这么优秀能没对象?”
简叔昂首:“那当然。小钧,叔可亲眼看过,那孩子俊得很,坐那儿比明星还好看,站起来,嚯,像棵小树!”
那不就是……北极兔。
穆钧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两个像素点。
但这个表情变化实在太过细微,在场无人发现。
简叔很有王牌销售的架势:“他们家那是根正苗红,家风传统,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对方私生活,叔跟你保证,一张白纸!”
说着就掏手机找照片给穆钧看。
穆启星咂舌:“根正苗红啊,我们暴发户哪里高攀得起。”
简叔摆摆手:“也就我那班长继续红了,他哥也做生意,说不得你家老徐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