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清香中,他的身体就像锈掉的老旧机器,眼睛看不分明,耳朵也听不清楚。
他膝盖发酸,勉强靠在隔离室的门上,但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滑。
好丢脸。
好丢脸。
他现在是不是又不受控制地流眼泪了,呼吸也会很急促,还有腰,他不想扭的,但是、但是里面好热……
“唔、咕……”
穆钧抖着手捂住耳朵,不想听见喉口发出类似哽咽或呻吟的声音。
这种样子,除了分化那日,他再没给别人看到过,不行,不要看他,无论是谁,不要看他……
没关系。
没关系。
即使没有口罩,把脸藏起来,也不会有人认识他,不会有人知道他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就突然比发春的猫还不如。
他彻底坐到地上,蜷着腿,脸埋进膝盖里,自我催眠要做一颗没有七情六欲的礁石。
礁石被太阳烘烤似的淌出炎炎的汗水,他又热又难受,想逃回隔离室,但实在是站不起来。
“穆钧……”
好像有人在喊他,并不熟悉的声线,他缩得更紧了。
不要。
不要叫他的名字。
他不想被更多人知道。
一双手揽住他的肩膀,穆钧骤然颤动,在那双手往下撩起他的针织毛衣时猛地挣扎。
然而他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挥出去的拳头犹如木棉,砸在别人身上反而疼了自己的手。
针织毛衣被撩开,他心如死灰,眼泪扑簌簌掉得更厉害,冰凉着直往领口钻。
完了。
完了。
路边瘫倒的omega手无缚鸡之力,保不齐就有荤素不忌地想来吃一口。
明明他已经长得够五大三粗,信息素也难闻得要命,但上辈子的世界里有些男人连一条活鱼都能下得去手,谁能保证他□□的贞洁?!
穆钧无声垂泪,两手抓在来人硬邦邦的胳膊上,使出吃奶的劲也扒不开,只得由着那流氓掀起他的毛衣下摆——
自后罩到了他的头上。
整个后颈连带上半张脸都被他自己的气息包裹住,断断续续的哽咽乍然一顿。
他被拢入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猝尔腾空。
那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我送你去医院。”
*
晏瑾桉看着路,偶尔分神关注副驾座的情况。
omega被毛衣捂了半张脸,露出的鼻尖和嘴唇都是湿润的水红色。
黑咖信息素波动强烈,但自从穆钧坐上车,他就没乱动过,被施了法一样定在座位上,双手绞着胸前的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