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弟子面面相觑,都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谢寒卿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意思,但白晚的眼圈却一点点红了。
谢寒卿面无表情看着她,一丝不耐烦却慢慢攀爬上心头。
白家二女,一人动如脱兔,一人静若处子,性格截然相反。
七岁那年,他随谢家前往南陵城赴宴,第一次见到这对姐妹。
白家家主让两个女儿陪他玩。
一天结束后,他对聒噪的二小姐避之不及,那之后不久,大小姐白暮便被送上了天玑山,随后他也去到天玑山,两人成为了同门。
谢寒卿天性早熟,很小的时候便明白,是他那一次表露出来的偏好,让白家做出了选择。
只是那又如何?他不打算与任何人结为道侣。
旁人要做什么,与他何干。
每年生辰白晚都要来天玑山,和白暮一起陪他庆生。
每一次下山做任务,她都会想方设法跟着前来。
在此之前,谢寒卿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自小对周围人情感淡漠,白家两姐妹对他而言,与旁人没有任何不同。
可在他将凤和白玉还给白暮之后,某些心境忽然间变了。
在炎陵庄看见白晚的那一刹,谢寒卿感到厌烦。
白暮为何还没有告知她家里人,自己已经将凤和白玉还给她了?
还是白家的二小姐,又背负着家族的使命,来替代她的长姐?
眼前少女生得很美,不同于她姐姐严肃古板,不苟言笑,就如同冰山圣女,白晚是另一个极端。
她爱笑,爱闹,小小年纪便把蛊惑人心那一套运用得纯熟。
此时她睫毛颤抖,咬着红唇,眼底浮着浅浅泪光,仿佛在控诉他一般。
周边弟子都于心不忍,齐玉明主动开口劝道:“谢师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白师妹也只是好心提醒……”
他自然还记得珠玑阁里和宁竹的冲突,故意说:“有人贪财成性,说不准正是用了什么法子蒙混过关,故意蹭积分来了。”
江似眼神阴冷看向齐玉明。
齐玉明注意到他的视线,故意拖长声音说:“自己一个人还不够,还得拉上一个无辜男弟子,啧啧。”
他重重念出“男弟子”两个字。
弟子们交换视线,皆露出几分轻蔑。
宁竹盯着自己的鞋尖,装死。
嗯,被他说中了一半,他们俩的确是来蹭积分的。
出于对自己实力的错误估计,给大部队造成了了麻烦,被抱怨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说她故意拉上江似……宁竹不想解释。
她和江似清清白白,有什么好解释的,脑子长在别人身上,管他们怎么想。
白晚的眼眸中浮现出几分压抑不住的自得。
可惜被谢寒卿很敏锐地捕捉住了。
谢寒卿看向宁竹。
她微微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衣摆破了几处,白皙的脸颊上也沾了一点灰。
有点狼狈,但表情平静,仿佛这些难听的话只是一阵风,拂耳便过了。
谢寒卿忽然问:“宁竹,你知道金丹期弟子才能领取任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