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整个人瘫软在地,完了。
他们全须全尾从困仙阵里出来,说明天丝神女已然遇难。
……他的依傍啊!!没了神女,谁来给他续命!
人之将死,会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欲,秦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仙君!仙君饶命!”
他一五一十将天丝神女如何降临炎陵庄,又是如何蛊惑妖兽靠近,让他放出消息诱来修士,让他们成为供奉。
秦宣隐去自己和天丝神女的交易,涕泪俱下,全然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妖邪操控的可怜人。
谢寒卿的眼神如同一层覆着月色的薄雪。
他听完秦宣狡辩,忽然问:“秦庄主,为何这些女修都有被当作炉鼎的痕迹?”
他话音落,隐在暗处的修士尸身们俱都漂浮过来,将秦宣和秦虎团团围住。
她们面色灰白,如同雕塑,瞪着空洞的眼,仿佛在质问。
江似看着缭绕在秦宣身子周边的红色絮状物,突然眯了眯眼。
秦宣脸上的惊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恨的,张狂的神色。
他嘿嘿笑起来:“炉鼎?我等凡人,又无灵根,无法采补,不过是借助这些女修滋养身体罢了,可惜了陶知儿,真乃尤物……”
秦虎愕然睁大眼,忙打断他:“爹!!”
这些是他们父子二人最深的秘密,他如何能说出来!
老者脸上却露出一点回味的神色:“老夫丧妻已逾二十载,但遇到这陶知儿之后,却能夜御三女,一树梨花压海棠,销魂滋味,不过于此!”
他面上又浮现出嘲讽之色:“可笑那陶知儿,竟以为老夫只是贪图她的美貌,竟将一张脸尽数毁去。”
“笑话!生了一副下贱的身子,只毁掉脸有什么用?我父子二人还不是照常享用?”
秦虎一张脸臊得通红,他试图上去阻止他爹再胡言乱语,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压制住,动弹不得。
秦宣全然不惧,如同狂热的信徒高举双手:“老夫已经知道今日是活不成了,神女消亡,尔等罪人,定遭天罚!”
冰凉的长剑抹他的脖颈。
鲜血噗呲四溅,没有沾染谢寒卿衣袍半分,秦宣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缓缓倒地。
谢寒卿收起怀卿剑,双指为并,虚虚抹去剑上鲜血:“如你所愿。”
江似懒懒看着他身周逐渐消散的红色絮状物,只觉凡人真是无趣,连欲念都那么直白。
他看一眼,便忙不迭将最深处的秘密都抖落出来。
又哪里像修士,表面上看起来一个个清心寡欲,实则……
想起齐玉明和白晚,他讽刺地勾了下唇角。
秦虎的□□处已然湿了大片,他抖如筛糠,用一种鱼死网破的语气说:“你若是杀了我,你们那个叫谭芸的弟子就永远回不来了!”
江似的眉梢动了下,他看向谢寒卿。
小仙君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紧张。
他们的沉默仿佛纵容了秦虎的嚣张,他拧笑道:“放我走!我安全之后就告诉你她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我知道你们修士有各种古怪的感应手段,但我告诉你,没用。”
“神女所赐之物,又岂是区区修士能破解——”
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直直钻入了秦虎脑中。
如同挟着浩荡百川,冰凉雪意在他脑海中翻搅,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