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棵开花的树
宁静的破碎
已经四个月没有去上班了,因为妊娠反应极其厉害,只能在家静养。
休假的日子真好,可以不去思考任何方案,更不必担心上班迟到,一觉睡到日晒三杆,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那叫一个爽!
可是,这种惬意被那天午后的一个电话打乱了。
午后,我眯着眼睛,躺在阳光里。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过话筒,好友眉儿沉沉的声音传来:“知道吗?柳开病了,住院了!”
“怎么会呢?那么健壮的一个人!我不太相信。”
眉儿说,柳开骑摩托车去买菜,结果骑车的时候忽然昏厥了,人和摩托都摔出去好远,听到消息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意外,可医生给出的结果却让人震惊:尿毒症!
“什么?尿毒症?”我呆住了!
柳开是绢子的丈夫,结婚仅仅三个月,绢子、我、眉儿从大学时就已是牢固的“铁三角”了。
“梨儿,说话呀……”眉儿在电话里大声叫着,我却在自己的惊讶里,怔怔地,无语!
我不相信,命运为什么会让善良的绢子接受这样的挑战?
当我在眉儿的大叫中回过神来,当即决定,马上去医院看柳开,看绢子,约定,谁也不许哭!可是,我会控制得住吗?
不知所以的看望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到柳开似乎睡着,绢子坐在床边的方凳上,胳膊肘支着床沿,托着腮,静默着,本来就纤瘦的她,显得更瘦了。
轻轻敲门,绢子回头,见我们,一笑。我却回头看眉儿,鼻子一酸,想哭。眉儿瞪我一眼,推门进去……
绢子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我走过去拥抱着她,想使劲,她轻拍了我一下:“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没事儿,这家伙天天踹我呢!”我抚摸着自己挺大的肚子。
绢子又笑了,继而嗔怪我们:“你们还来这里干什么呀,没事儿,不用担心的!”
“看你说的,想你不行,想柳开还不行吗?”生性活泼的眉儿瞥了她一眼。绢子和我都笑了,然后凑到柳开床前,看柳开温和的脸,这张脸,曾带给我们多少灿烂的笑啊!也许被我们吵着了,柳开睁开眼睛,一喜:“你们来了!”
我们轻声嬉笑着,说医生如何公布消息,绢子如何傻乎乎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柳开父母那紧张的表情……
我们似乎在调侃别人,满不在乎,无拘无束,信马由缰……其实,我看到了在场的或是不在场的,都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绢子和柳开催我们回去。
柳开冲我们摆摆手,示意绢子送我们出门。起身时,柳开叮嘱眉儿:“看好梨儿,别让她来了,宝宝禁不住她这么折腾的……”
眉儿点头答应着,从病房门口到走廊尽头,二十多米,很短,又很长,我们就此止步,凝视,无语。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唰地流下来:“这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让他得这样的病?怎么了呀……”我攥着绢子的手,使劲问。
绢子没有作声,眼红红的,没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