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左琳马上回复。
十点多了,还有一个小时。左琳赶紧收拾手头的工作,效率足足提高了一倍。
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廖宏的消息了。他说去上海考察一下市场,不知道这次,会带来什么新奇的东西呢!
“终于搞定!”左琳换上新买的鞋子,准备出发。鞋子是那种秀气的细跟的中跟鞋。同事都说,穿了好看,显得高了,更苗条了,有气质了。
爱上廖宏后,爱穿平底鞋的左琳就爱上了高跟鞋,她要让自己出色一点,这样,才好让廖宏有面子呢。虽然,她知道,廖宏爱的是她的心。
匆匆来到餐厅,推开102的门,左琳整个人就不知所措了。
廖宏穿着崭新的翻毛皮衣,锃亮的皮鞋,俨然一个崭新的男子。他端坐在长方形餐桌一边,正和对面的女子低语着什么。那个着休闲装的男子哪儿去了?
对面的女子,挽着高高的发髻,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红红的新娘妆。
多明显,多可笑,多好玩。左琳忽然想笑着说:“你们这是新婚大吉啊!”
但她怎么张嘴,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见左琳来了,那女子站了起来,廖宏也站了起来,轻咳了一下:
“哦,这是左琳,这是孙鹤。”
“你好,请坐。”那个叫孙鹤的,很客气地冲她点头,微笑,示意她坐下。
左琳笑着说:“谢谢。”
然后看看,坐哪里?左边?右边?左边挨着廖宏了,右边挨着孙鹤了,她谁都不想挨。
顺手从侧面拉过一张椅子,放在餐厅小走廊上,干脆坐在俩人中间。
她听得见,自己的心,在汩汩地流着血。她也听得见,自己的头呼呼旋转,却是一片空白。
“上菜!”还没坐稳呢,廖宏就招呼着服务员。
菜很快上来。客套了几句话的工夫,廖宏就吃完了他的饭,然后说:“我饱了,出去一下哦,你们聊着。”
左琳知道,他逃脱了。
“你肯定不知道我们结婚了吧?很突然,是吗?”孙鹤开口了,终于到主题了。
“是的,不知道,很突然。”左琳豁出去了。
“其实,我知道你的存在,而且我也知道你们一直联系着。但我就是要嫁给他,没有理由,谁让我喜欢他呢?我不反对你们来往,只要不影响我们的生活就好。”孙鹤那么平静。
她听着孙鹤的声音像天外来客般,一条条撕扯着她的心。脚在鞋子里使劲地蜷缩着,想要把鞋子撑破,让鞋子飞出去。
“不会的,怎么会呢?我承认,我们恋爱过。但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那就没有我存在的意义了。祝福你们。”
3
五年后,二十八岁的左琳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作为公司副总的她,依然娇小,依然貌不出众,但成熟端庄的气质,由内而外,淡淡弥散在她的周身,灼灼可人。
她喜欢穿白色的裙子,或者粉色裙子,仿佛是出水的芙蓉,清丽圣洁。有她在的时候,每个女孩似乎都暗淡了下来。她的高贵、清雅,自然也吸引了众多的追求者。她不闻不问,只微微笑着,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一次公司晚宴时,那些刚进公司的小姑娘亲切地喊她姐姐。
她说:“你们知道吗?有那样一个故事,发生在咱楼下的雅洁餐厅102……”
她们哈哈笑着,说:“姐姐,你真会讲故事,那被涮的姑娘,还不泼了那俩人?”
没有人信左琳的话,也没有人信左琳会笑眯眯地祝福他们。
左琳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