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还记得鸭乃桥论第一次来咒术界的情况,那个时候他完全不认识的一些人……大概是普通人社会的一些人吧,和高层说了什么,然后鸭乃桥论就留在咒术界了。
后来五条悟才知道他们提到了有关“禁忌侦探”的一场案件,也就是“血之实习案”,拒收当时警方进入的时候看到了对七位杀人凶手一击毙命的鸭乃桥论,而鸭乃桥论的回忆里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在普通人社会里,这种情况叫犯案时无意识无行为能力。所以鸭乃桥论才没有蹲监狱,但是五条悟稍微多想了一点。
如果……他没意识是本身就没做过那件事呢?
如果他当时在案发现场,那里肯定遗留了鸭乃桥论的咒力,毕竟鸭乃桥论是普通人,又不是反向天与咒缚,身上肯定是有咒力的……而咒灵,就是普通人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咒力,再加上普通人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而形成的,他也不是没见到鸭乃桥论那逸散的咒力。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当时鸭乃桥论刚刚来咒术界的时候,高层也不是没让他这位“六眼”看过,他当时的答案是“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反正不是咒术。”如果是杀了人,为何身上不带有任何受害人的诅咒,而且其负面情绪……虽然完全被鸭乃桥论给压下去了,但是偶然间生成的四级咒灵又不会说谎。
——是什么样的负面情绪会喊“冤枉”?
这家伙也根本不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认下来。
一色都都丸此刻也在听鸭乃桥论关于血之实习案的事情的讲解,然后他沉默了一瞬,问道:“既然论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凶手,那为什么……?”
“因为我很担心,那毕竟是我的错误,如果我不认下来,我可能会怨恨那些杀人犯,怨恨Blue,甚至是怨恨社会,最终真的沦为犯罪者,我不想那样,都都。”鸭乃桥论很认真地坦诚道,“那样的话,我的人生才是真正失去意义了,要知道,我天生就是个侦探。”
一色都都丸:“你一定要在剖析自我之后加上这个自恋的后缀吗?”
鸭乃桥论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无辜,也不知道后面那句话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一色都都丸:“……”
然后鸭乃桥论又加了一句:“你去问五条悟,他也会说他天生是个咒术师啊?”
一色都都丸毫不客气地反驳了鸭乃桥论一句:“不,论,五条同学只会说‘什么啊?我才没想过这种事’。”
鸭乃桥论:“……你是不是对五条君过于了解了,都都。”
这对吗?不应该只了解他吗?都都不应该是专属于他,专属于“禁忌侦探”的监视者吗?那么了解咒术界的其他人在搞什么,他们才是一边的吧?
一色都都丸看到鸭乃桥论突然嘴角下压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什么啊,论,小孩子吗你?”
“在英国我的年龄还是未成年,在日本也是。”
“是是是,未成年的‘禁忌侦探’。”一色都都丸说道,“所以现在呢,天内理子你说交由你处理了送回你的英国老家,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了,我家祖先是非常有名气的侦探。”鸭乃桥论说道,“只要天内理子能够登上英国的飞机,她就能在英国过普通人的一生……不过长期居住权之类的看她自己,等风头过去或者是五条悟他们掌权了,就再把天内理子小姐接回来……如果她还想回来的话。”
“星浆体”事件的落幕,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以天内理子出国告终,因为确实是意外情况,咒术总监部那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确认了是交由警视厅那边……本来他们是想扯皮的,但是当时鸭乃桥论带着一色都都丸就在那里坐着,一句话也不说,总监部的人就表示——毕竟是刑事案件,让警视厅搜查一课处理也很正常。
至于后续追踪什么的……什么后续追踪,还真想自己身上的脏事儿被禁忌侦探给挖出来吗?
然后,鸭乃桥论就进入了相当长时间的空闲期,咒术界没人给他委托,他自己也没什么感兴趣的案子,直到鸭乃桥公寓收到了一封信,邀请他去高原酒店并报上了不少法式菜。
一色都都丸:“……总觉得有问题。”
鸭乃桥论:“但是恐怕我们必须得去了,这个人在信件中提到了奇美拉之泪……并且,给了我一个祖母绿的宝石,至少这个宝石得还回去吧。”
一色都都丸忽然想起了东京奇美拉杀人事件,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太危险了,论……至少带点能保护你的人吧?”
“那就请夏油杰帮忙。”鸭乃桥论说道。
“你上来就借咒术界的高端战力吗?!”
“能借为什么不借?”鸭乃桥论疑惑,“不然还看着武器生锈吗?”
“你对夏油同学的定位到底是什么啊?”
“快要生锈的武器?”鸭乃桥论眨眨眼睛。
“你看起来好像对这个比喻很满意啊?!”一色都都丸还是没忍住吐槽了,总觉得来到咒术界之后,身边的正常人浓度好低,论……论算是比较正常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