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珲抓住赌场老板之后的第二天,不出所料,王仁找上了他。
王仁是王熙凤的哥哥,王子腾的侄子。
“珲兄弟。”王仁嬉皮笑脸,嘴上叼着一根杂草,自来熟的搭上他肩膀:“好久没见你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贾珲挥开他的胳膊,冷漠开口:“有什么事,直说吧。”
“你看你,这么见外,都是自家兄弟。”王仁又想靠近他,贾珲躲开。
王仁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
“手底下人不懂事,冲撞了珲兄弟,我替他们给你赔个不是。”
贾珲置若罔闻,装听不懂。
王仁吐掉嘴里的杂草,笑容变淡:“珲兄弟,我给你面子,你也给我些面子,都是自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必闹这么难看?”
贾珲说道:“仁兄这话,我却有些听不懂。”
王仁看他这么不给面子,也撕破了脸上了伪装:“咱就别睁着眼睛说暗话了,你抓的那几个人,是我的,放了吧。你要什么,我赔给你。”
“赔,你怕是赔不起。”贾珲沉声道。他冷眼看向王仁:“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说赔?”
王仁吐了一口唾沫,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姓贾的,你什么意思?老子给你面子是看在荣国公牌匾的份上,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蒜了,还正经的大房嫡长孙呢,爵位都快丢了,到时候还不知道到哪里刨食呢!老子给你台阶,你最好就着下来,不然两面闹开,难受的是你。再说,你们贾家有几个钱,还不是吃我王家剩下的。如今倒好,不感恩戴德,反倒是咬起主人来了。”
贾珲的脸色彻底黑了:“你、说、什、么?”
王仁见他黑脸,一时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寸步不让:“难道不是,要不是我叔叔扶持,你们贾家现在在哪儿,恐怕朝堂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吧。”
一旁跟着王仁过来的贾琏也黑了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敢当着长辈的面说吗?我们去问问叔叔,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叔叔说的是王子腾,贾琏跟着王熙凤称呼。
王仁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没有谁攀附这谁的说法,更别说谁是主人之类,他这话要是被叔叔知道,也不会有好果子吃,遂勉强道歉:“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行了吧。”
贾琏没好气道:“你说的你的人是什么意思?”
他听得云里雾里,一大早王仁来找他说是让他带着见一下大哥,他们往常没什么交集,不好直接上门。他想着一边是自己大舅子,一边是自己大哥,都是自己人,没什么问题,痛快地带着王仁过来找大哥了。
没想到一见面,两人不约而同的说他听不懂的话,他感觉自己被瞒在鼓里。
“哎呀!”王仁无法明目张胆的说:“就是那么回事儿,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家,难免有点不好说的事,这不,底下人不懂事,没见过世面,冒犯了珲兄弟了。”
贾琏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你手底下有人犯事翻到我大哥手里了?”
王仁含糊点头。
“犯的什么事儿呀?”贾琏继续追问。
王仁吞吞吐吐:“就,……赌场嘛……冲撞了……”
贾琏还是没听懂,他捣捣王仁:“话说清楚我才能替你们说和不是,都是亲戚,有什么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