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面色煞白。
贾母仔细一看,里面有张纸条,她知道,这就是贾珲给她的答案了。
她没有再看,把木簪还给贾珲:“你直接说吧,是谁?”
贾珲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王夫人:“请吧,二夫人。”
贾母闭眼,王夫人的面色已经说明了答案,没必要再问了。
邢夫人忍不住,幸灾乐祸道:“没想到弟妹出身大家,也会干这样偷鸡摸狗的事。”她自然知道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一开始还乐得看笑话,没想到很快就听到流言蜚语,说是她偷的,把她气得半死。
如今真凶出来,忍不住想出口气:“弟妹好手段,不如教教嫂子是怎么做的,我也好好学学,免得白替你背了骂名。”
“好了!”贾母瞪了邢夫人一眼,沉声道:“你就别添乱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切。”邢夫人暗暗翻了个白眼,有好戏不让看。
走出院子,还是忍不住高兴,一向装模作样的王夫人这个样子,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了。
室内,王夫人已经跪下了。
“说说吧。”贾母靠在椅背上,仿佛老了几岁:“为什么要这么做?”
“媳妇都是为了这个家。”王夫人悲戚道,“家里这么多人,上上下下都要吃饭,饭从哪儿来呢,还不得是媳妇想办法……”
“好了。”贾母打断她:“我也当过家,别糊弄我。就算家里比不上以前了,也还没到吃不上饭的时候,用不着做出这种事。”
王夫人含泪道:“就算还不到吃不上饭的时候,可也是寅吃卯粮,各方找补,媳妇总得为以后考虑……家里总不能坐吃山空啊……我想着,先拿先大嫂子的东西应个急,以后结余上来了会慢慢补回去的……”
“二夫人别避重就轻了。”见半天说不到重点,贾珲忍不住插嘴:“把盗窃一事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就能掩盖过去事实吗?况且,二夫人口口声声说为了家里,为了哪个家里?贾家?还是王家?不如我们查一查账册,看那些东西是不是流向贾家了。”看到王夫人渐渐变得苍白的脸庞,他难压心中快意:“二夫人可想知道,我从哪儿按住那个小厮的?又是在哪儿抓住那个丫环的?”
“对了,还有赌场……”
“够了!”贾母打断贾珲:“珲哥儿,就到这儿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毕竟是你的长辈。”
贾珲一哂,她算什么长辈,到底没有再说。
“叫你爹和你二叔来吧,让他们来处置。”贾母闭上眼睛,她真的有些乏了。
贾政听完真相,不可置信,明明昨天他问的时候,王夫人说不是她做的,怎么一晚上过去,事情就变了。
贾赦却不管贾政是什么心思,他勃然大怒,气得跳脚:“原来最大的贼在家里,她管家这么多年,怕是没少偷吧?”
贾母听着他话里有话,并不言语。
见贾母不搭腔,贾赦看向贾珲:“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贼关起来,好好审审。”又看向贾政:“老二,别在那里装了,你媳妇做的事,你少装不知道,怎么,把权力抢过去还不够,还想把财物掏空,若不是圣旨压着,是不是想把爵位也拿过去啊?”
这话太难听了,贾母忍不住开口:“老大,自家兄弟,闹什么?”
贾珲一哂,这话真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