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你知道天宫惠能够直接感知到你身体状态的变化。如果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这种有什么不平衡不匹配的讯号,那她就绝对不是什么被困在婚姻里的、天真无知的小白花,她起码在物理意义上控制和感知身体上的天赋非常高超。
这是非常厉害的天分,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呵呵呵,”中年男人像是被你逗笑了一般呵呵呵地乐出来,笑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相当合理,非常合理,完全可以理解。”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意。
“你该不会以为鹰无前辈是个倒霉蛋吧?”你拿话激他。
“我可没这么说。”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耸了耸肩,动作看起来很随意,你能感觉到他其实很享受和年轻女孩子斗嘴的过程,好像这个能让他感受到青春的气息似的。
他像是乐意接年轻姑娘的话似的多提了一嘴:“如果鹰无真的是倒霉蛋……那也是相当厉害,相当有本事的倒霉蛋。”
“可惜了。”他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不知道到底在快乐些什么。
“那川上彻呢?”你继续追问,“你怎么看待川上彻?”
天宫门二完好的年长男逗弄小姑娘得到乐趣的表情瞬间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先是僵住,然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起来。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生硬又勉强地挤出一句:“没什么好说的。”
像是在抗拒什么庞然大物。
似乎是看在你为他提供了乐趣一样,他勉强好心地补充道:“虽然……很难评价川上彻那个人。”
天宫门二的语气变得含糊起来,像是在尽量避免说出什么明确的话:“但他死了,也……”
“算了,不说这个。”
他迅速转移话题:“他死之前已经没有接手什么重要课题了,不影响我们项目组的日常工作进度,这对我们组来说就已经很满意了。”
“我当然为川上君的英年早逝感到惋惜。”他有点伪善地补充道。
你没感觉出来。
他的语气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但你感觉到了他微妙的快乐。
你莫名地为这种快乐感到好笑,就像他之后也可能不会笑得出来了。
你再去询问他有关案件的事情,他却和你绕圈子、说一些车轱辘话,不愿意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回答。
不是很想浪费这次提问的机会和时间,为了磨时长,你于是决定换个方向提问,你礼貌性地顺便问了问天宫惠相关的问题。
看到你提到她,天宫惠眼睛都亮了,就像被夜晚点亮的烛火一样,瞬间焕发出耀眼的光彩。
你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天宫惠整场会谈,从始至终一秒钟都没有关注过天宫门二。
她的眼睛一直、一直、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你,专注的程度大概已经超出正常的范畴了。被这种视线盯住,你绝对不会认为她只是在走神或者视线刚好落在你这个方向,这种目光是一种有充满目的性的注视。
虽然你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那眼神对你来说像被探照灯照着,好在在她的视线下待久了之后,你竟然感觉到适应她的目光了。就像眼睛适应黑暗下的烛火,最初的不适感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无法仔细描述这种感觉,即便天宫惠的眼神像是猛兽盯着什么东西,但你的定位不再是猎物,而是一些猫咪抚触用品,类似阿贝贝,又不完全是这种东西。
这是一种被占有的感觉,你不明白它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缘故出现的。
但总之,这不是恶意。
天宫惠对于你的服从性测试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了,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你不知道她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你大概也没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提供,而且你也不会见个人就热情地帮助。
天宫惠想要帮助吗?
你不认为她会缺这种东西。
总之,你是不打算和天宫惠有过多的深入交流的。
或许你之后会改观,但里奈酱相关的问题解决前,你不会这么做的。
而且天宫惠很奇怪。
她太反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