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也没有为春高代表战中战败的前辈们哀悼,反正本来关系也不是很好。东京都立音驹高等学校的队伍经历了一场大换血,高一的学生们在2011年的冬天之前加入了首发队员的阵营。
孤爪研磨在上场之前依旧弓背猫腰,看得山本猛虎眉头紧锁。他三两步上前,按住二传手的肩膀,嗓门洪亮地让他打起精神:"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作为首发队员出战外校打练习赛,拿出你的气势来!"
他自己完全做到了这点,身后燃烧的火焰点亮了整座私立百花王学园,放课后的学生们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应该没在说什么好话。
同样在诡异视线攻击范围中的孤爪研磨低下了头,如果现实里能释放游戏技能的话、绝对要给山本打上永久禁言。
福永招平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这边,看起来时刻准备用更麻烦的方式劝架,于是他遗憾地终止了幻想,斜了朋友一眼:"虎是害怕了吗。"
"哈啊?!我会害怕?"山本猛虎弹了起来,这次连高二学生们都看了过来,"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胆怯二字!"
"……是吗,不过有女生在看你哦。"
"欸?欸?!哪里?"
他瞬间陷入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调整表情、整理发型、抖抖队服,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转向孤爪研磨指示的方向,然后正对上一张热忱的大脸。
山本猛虎发出一声响亮的尖叫,被当成鬼对待的家伙对这样的反应分外不满:"叫你们好几次了,山本,一直在这边做什么呢,该列队了。"
"抱歉,黑尾前辈!"他立刻老实地道了歉,接下来才想到该先抱怨,"是研磨他——"
山本一转头,发现旁边的孤爪研磨早就离开了此地,现在正在队伍里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他们对上了视线,他伸出两根手指,挑衅般比划出一个胜利手势。
山本猛虎虽然脾气火爆,但对朋友属实容忍;他想不出例如"恶人自有恶人磨"、"欺负人的家伙肯定会遭到报应"之类的诅咒,只能嘀嘀咕咕地安慰自己网的这边没有敌人,憋着一口气站回了孤爪研磨旁边,甚至没试图踩他一脚。
黑尾铁朗拍了拍手掌,大家熟练地围成了一个圆圈。赛前的队长发言和加油环节必不可少,不过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就算黑尾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不过也足够激得单细胞生物热血沸腾,这已经是个不错的开端了。
起码最开始孤爪研磨是这么想的,但是黑尾过去几晚死去的脑细胞并未白费,他并非灵机一动,而是预谋已久:"为了新的阵容,我想到了新的赛前动员台词哦!"
他看起来好高兴,让孤爪研磨好不安;他在不安中伸出拳头,指向圆心的方向,抬起头正对上幼驯染的眼睛。
黑尾铁朗开口诵念道:"我们是血液。"
体育馆外,一名正巧在寻觅美化委员会活动室的、路过的外校初中生停下了脚步。
*
全身心投入比赛冲走了方才那种微妙的感觉,也有糖分不足、思考停滞的可能性存在,起码在夕阳西下的时刻回忆起之前黑尾的咏唱,孤爪研磨觉得还挺有趣的。
私立百花王学园排球队比他们想象中更难缠,每个人的意志力都强得离谱,根据他们队长的解释,是因为平日都在进行精神方面的锻炼,一有失误变顷刻间会落入地狱、负债累累、沦为家畜,所以大家都时刻警惕着。
山本猛虎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获得的经验才不是这种:"这种锻炼不是我们能学习的吧!"
他正义地摇了摇头,坚持赌博是不好的行为,有钱人们的想法真是奇怪,除了宝可梦的世界观之外,哪有人会对上视线就要开始战斗的。
他思考了几秒,又觉得话不能说得太满,若研磨继续沉迷游戏,说不定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角色。
孤爪研磨:"……我们玩家一向爱好和平,而且你真的不是被耍了吗,虎。"
即使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也没必要为难偶尔出现的外校人——尤其是他们这些看起来全身上下掏不出一万日元的公立高中的学生。比起纠结这点,不如反省总结一下刚才比赛的失误,被女生注视时候就忍不住犯傻的样子也太好笑了。
他闪过山本猛虎羞愤的一击,懒洋洋地往走廊另一头的厕所方向走去。
经过海信行的时候他微笑着问是否需要陪同,路过夜久卫辅的时候他建议快去快回,和黑尾铁朗擦肩而过时他走得飞快,对方对着他的背影告诫着别和奇怪的人对上视线。
孤爪研磨一瞬间怀疑起了自己:难道厕所真是这么危险的地方?难道私立百花王学园真是这么危险的学校?难道这里真的有恐怖到会袭击贫穷外校学生的狂热赌徒?
未来东北某所高校的一年级橘子头对第一个问题深有体会,厕所就是这么危险的地方。
目前尚未沦落为家畜的狂赌之渊男主角能回答第二个问题,这个学校确实相当危险。
但袭击贫穷外校学校的狂热赌徒是否存在仍然存疑,这个在厕所不远处蹲点的初中生明显不属于私立百花王学园初等部,她和他对上了视线,那双金色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真要战斗啊?!
孤爪研磨顿感不妙,他认出了这是先前在体育馆旁观了一会儿比赛的路人之一,与众不同的制服和头上的大蝴蝶结都相当吸睛,存在感高到离谱,并且身边空荡荡的,大家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片区域,看那副紧张的态度不像是对后辈的温柔。
他后来知晓了生志摩念的姐姐属于这所学校最麻烦的角色之一,当时的孤爪研磨已经被迫加入了为拯救世界而创立的组织中,对血缘力量的强大颇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