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回到长安,就对李世民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臣给您带回来一个宝贝。李世民说啥子宝贝,能吃吗?吃了能上天吗?王玄策说也许能。
然后把那个天竺方士献给李世民——臣说的宝贝,就是他。
这能吃吗?李世民疑惑地看看对方。
这个方士当然不能吃,但他炼的丹药却能吃,吃了就能长生不老,陛下您看,小的都200多岁了。
那你不是人,简直是天神啊!
立即把他安排在最好的宾馆,命他炼制丹药,还派了一个高官兵部尚书崔敦礼,专门管这事——朕的这个宝贝,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让他吃好喝好伺候好,要啥给啥。
04
崔敦礼派人,按这个“天神”开出的药单,到全国各地去采集,一些怪药异石,大唐没有的,就派人到其他国去找。
据《新唐书》记载,这个天竺方士确实与众不同,他炼丹所用的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法水”,是从一个石臼中流出来的,出水的地方有石像人守护,而且水有七种颜色,或冷或热,能熔化草木金铁,至于人手,更不在话下,入水即烂,要用死人的头骨,才能把水舀起来。
炼丹用的药材,又是什么呢?其中之一,是一种名叫“咀赖罗”树的树叶,叶子的形状像梨,生长在深山的崖洞中,洞里有巨大的毒蛇把守,人是无法进去的,进去必死无疑,得到此叶的办法,是用方头箭射击树枝,让树叶落下来。
当然了,这种记载是不可信的,只能当神话来看,只是为了说明材料的获得,多么不易。
但据其他史料记载,这个天竺方士给李世民炼的丹,主要原料是水银、硫黄、砒霜等,每一种都有剧毒。
一炼就炼了几个月,终于炼成了。
正好一年前,李世民患了神经性头痛,吃什么药也没用,也许这玩意儿管用——既然能使人长生不老,那么也能包治百病。
没想到,吃下去后,病情反而更重。
僧人说,这就对了,这才是应该有的现象,说明药在起作用了,陛下您应该加大剂量,作用会更明显。
李世民便加大了剂量,结果严重中毒,次年五月暴亡,年仅51岁。
害死李世民的僧人却一点事也没有,很快被放回国。
05
实际上,若要较真,这场PK,唐朝才是真正的输家,理由很简单:王玄策无论打了多大的胜仗,也没占领印度一寸土地,印度仍然在印度人手里,他们所损失的,不过是一点有限的人力物力,而堂堂大唐帝国的老大、具有雄才大略的一代雄主,却被其一个也许只会信口开河的方士,不费吹灰之力害死,其损失之大,绝对不是一场胜仗所能抵销的!
因为李世民的治国才能,虚心纳谏的胸襟,以及对待人民的仁慈,在中国四百多个皇帝中是屈指可数的,而事实证明,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一个王朝的命运,与老大的个人素质,具有很大的关系,基本上形成了一个规律:老大行,那个王朝便行;老大不行,那个王朝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