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淋湿了,脸上特别苍白,看见拉起来的警戒线还问我楼上发生什么了。”年轻警官回忆。
陈永年和一旁的圆脸警察对视一眼。
根据现有的线索,“卫极画”很有可能是今天这顿饭邀请的另一个人,也很有可能是犯案嫌疑人,至少,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他往哪走了?马上调取相应街道监控!”
“找到了,他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目的地在……云海会所!”
……
“我们‘云海’就没出过这么大的乱子!”
男公关休息室的混乱闹得很大,一层一层传到了云海会所主楼顶层办公室。
大腹便便的会所老板王海龙叼着雪茄,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在秘书头上,“这种小事砸死了三十多个人?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原因?一句巧合就想解决了?当我傻好糊弄吗?
难不成还能是谁没眼力见儿把死神给请进来了?!死神对着犯罪名单一个个的杀是吧?你们花姐呢?”
秘书伊娃的脑袋被砸出一个豁口,血迹蜿蜒着从原本干练盘起的靓丽金发间流淌到脸上,她却不敢动,忍着痛楚颤声道,“Boss,她突发过敏,被今日新来的男公关带去找医生了。”
“今天刚来就业绩第一的那个?”会所老板王海龙略微狐疑,得到了秘书伊娃的肯定答复后才缓缓道,“倒挺会来事的,等他回来了好好给他说道说道规矩,别让他跑了。”
说着,王海龙呼出一口烟,望着在窗外远方夜幕中闪烁的城市霓虹,“伊娃,你知道吗?
这南刻市看着光鲜,暗处都是有主的,每个月都得上交规定数额的例钱,议员、黑道、还有我们头顶供货的季氏财团,哪一方的分成交不上,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况且最近,上面的议员正在准备选举,要上下打点的钱就更多了。为了安稳度日,这些都是我们该做的。
可剧团…剧团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地盘,不让人口贩卖就罢了,居然连成瘾性药物的生意都不准做,活脱脱要逼死我们,弄得我们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哎,算了,吩咐下面都给我当心着点,杀几个立立威,别引起剧团那群疯子的注意。”
秘书伊娃点头,默默退下了,高跟鞋行走在猩红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就这样维持着谦卑的姿态,直到完全退出顶层办公室,转身,表情变得狠厉,脚步越来越快,直直走向下行电梯,“咔哒”抽出绑在制服套裙下的枪上膛。
她要一层一层敲打下面那群害她受罚的废物!
“叮咚——”
电梯停靠的提示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车库。
传言中“送花姐去找医生”的死神卫极画从电梯里走出来,扯了扯自己身上为当男公关专门换的工作服,将袖子挽至小臂,单手扛起还在不断挣扎的花姐。
这个地下车库是隐藏的员工车库,现在是夜晚工作时间,没有其他人,整个车库空旷明亮,周围还有水晶装饰,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柑橘调香薰味儿。
卫极画按照记忆,顺利在一众不认识的豪车里找到了花姐的车,从花姐皮包摸出车钥匙打开后备箱。
“咚!”
卫极画毫不客气地将花姐塞进去,还特别谨慎地检查了后备箱,确认没有抑制过敏的紧急备用药物,才关上。
真是出息了,今天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看到尸体都吓得不行,现在短短半天,居然敢把人往后备箱塞。
还得是环境造就人啊。
卫极画感慨抹了把汗,把自己趁机从储物柜里拿回来的东西和装着狙击枪的吉他盒放进后座。
他被花姐带来云海会所时洗了热水澡,换了现在这身一看就很讲究的男公关套装,还在休息室的自助区吃了顿饭。
仔细想一想,这趟其实也没有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