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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效抵抗（第2页）

“看见没？”莫森摊手，“人家都不嫌弃你，你就别矫情了。今晚八点，第一训练场报到。你要是再敢逃，或者搞什么幺蛾子……”莫森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这学期的学分全部清零。”

林予溯拿杯子的手顿了一下。

学分清零等于延毕，延毕等于拿不到执照，拿不到执照等于没法去乡下开修理店过养老生活。

行吧。

“知道了。”林予溯站起身抓了抓头发，“我去还不行吗。”

只要不扣学分，什么都好说。至于训练，腿长在他身上，去不去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出了教务处，天都黑了。林予溯低头扫了眼终端，论坛早就炸了。

【S+配E，这是伊瑟尔的耻辱！请求重测！】

【林予溯是不是黑了系统？】

【有人看到应桁当时的表情吗？太惨了，顶级AI被强塞了一块废铁……】

林予溯面无表情地关掉终端。这帮人真无聊，他要是想黑系统，早把自己黑成“查无此人”了，还能轮到他们来评论。不过这么看来，宿舍那里现在估计堵满了一堆想看热闹的人。

他想了想，转了个弯直接去了北区。

北区是片废弃教学楼，地基下沉，封锁好几年了，连巡逻机器人都很少来。荒草长得比人高，只有野猫才往这儿钻。

林予溯熟门熟路地绕过监控死角，钻进地下二层，停在一扇生锈的铁门前。他在门锁上随便按了几下。

“滴。”门开了。

屋里和外面的破败完全是两个世界。空间不大，但很干净，恒温系统开着，只有服务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声。这里没有网络，独立供电，连卫星信号都屏蔽了。

林予溯拿了瓶营养液，把自己扔进那张舒服的工学椅里，长腿往桌上一搭。

“晚上八点训练？”他看着天花板轻嗤一声。都做梦去吧。

只要他不出现，训练就没法进行。应桁那种讲究效率的AI，面对这种找不到人的情况，肯定会判定“搭档不可控”然后申请换人。林予溯闭上眼，准备放心地补个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地下室里安静得让人昏昏欲睡。

“滋——”一声极轻的电流杂音响起。

林予溯猛地睁开眼。

“滋滋——”原本关着的几个副显示屏突然亮了。紧接着，墙角那一堆报废十几年的老监视器也诈尸了，屏幕闪烁起惨白的雪花点。

有人入侵？这里可是物理断网！除非对方直接劫持了整栋楼的底层电力线路。

下一秒，雪花点消失。几个屏幕上同时跳出一个画面。是他自己走出教务处的背影、绕过监控死角的侧脸、几分钟前推开铁门的动作。所有的监控盲区被拼接得严丝合缝，形成了一条完美的追踪链。

屏幕闪烁，画面隐去，变成了满墙整齐划一的黑色宋体字。

【检测到架构师位置：废弃区G。】

【距离“晚间适应性训练”开始还有：09分59秒。】

【建议：现在的奔跑速度需达到8ms方可准时到达。】

死一般的寂静中，林予溯手腕上那个明明已经关机并屏蔽信号的终端，突然亮了。

应桁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没有一点杂音，清晰得就像贴着他耳朵说话：“林同学，不要试图在一个S+级构筑者的眼皮底下玩捉迷藏。”

S+级的算力果然不讲道理，整个学院对他来说就是透明的。

林予溯看着满墙的倒计时叹了口气。算了，他也不怕训练，就是有点怕麻烦，躲不开就躲不开吧。

林予溯刚准备认命地回一句“知道了”的时候，终端里，应桁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那原本毫无波澜的语调里，竟然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困惑：

“以及，我需要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刚才的三秒钟内，我无法定位你的精确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