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曦睁开眼时,晨光正刺破窗帘的缝隙。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右腿的伤处传来轻微的痒意——那是伤口愈合的征兆。一切看起来和任何一个普通的清晨没有区别,除了——
除了她手中紧握的笔记本。
封面的七角星徽章在晨光中静静闪烁,不再是琥珀色,而是混杂了金、蓝、白三色光芒,像被什么力量污染了。徽章正中央,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边缘呈焦黑色,像是被极高温的东西灼伤过。
随曦坐起身,感到胸口一阵灼痛。
她掀开睡衣领口,低头看去。
心脏正上方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七角星印记。不是纹身,更像是从皮肤底层透出的光痕,颜色和徽章一样混杂,边缘模糊,仿佛随时会消散,却又顽固地烙印在那里。
“被标记了。。。。。。”
她想起笔记本最后的警告。
那个黑影——“摇光”,透过时空屏障看向她的那一眼,不仅仅是一瞥,是一种烙印。就像野兽在领地边缘留下气味,标记闯入者。
房门被轻轻推开。
奶奶端着早餐托盘进来,看到随曦坐在床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她的语气平常,但随曦注意到,奶奶的目光在她胸口的印记上停留了半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我。。。。。。”随曦开口,声音嘶哑,“我睡了多久?”
“从昨晚十一点到现在,大概八个小时。”
奶奶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小米粥、煎蛋,还有一小碟腌黄瓜,“你昨晚睡得特别沉,怎么叫都不醒,我还以为你发烧了。不过摸你额头又不烫,就没送医院。”
昨晚十一点。
她在武侠世界度过了整整一天一夜,现实世界却只过了八小时。时间流速似乎又加快了。
“奶奶。”随曦突然问,“我们家那个针灸铜人。。。。。。还在吗?”
奶奶的动作顿了顿。
“在啊。怎么了?”
“能让我看看吗?”
奶奶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几分钟后,她抱着那个黄铜色的针灸铜人回来了。
随曦接过铜人,仔细查看。
和穿越前一模一样,胸口有七角星符号,穴位点清晰。但当她用手指抚摸那个符号时,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不是物理上的刺痛,是某种能量共振的刺痛。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铜人背后多了一行字。
一行极小的、用某种尖锐工具新刻上去的字:
“星草藏于宝船龙骨,密档在午门地宫,钥匙是。。。。。。”
后面的字被磨掉了,像是刻字的人写到一半被强行打断。
“这字。。。。。。”随曦抬头看向奶奶,“是你刻的吗?”
奶奶摇头:“不是我。这铜人一直在阁楼的箱子里,昨天才拿出来给你。而且,这字迹。。。。。。”她凑近仔细看,脸色渐渐变了,“这字迹。。。。。。是你爷爷的。”
“爷爷?”
“你爷爷年轻时的笔迹。”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去世已经十五年了。这铜人一直在箱子里,从未拿出来过。。。。。。”
除非。
除非有人,在昨晚,穿越时空,在铜人上刻下了这些字。
随曦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她想起武侠世界里,那个黑影“摇光”最后看向她的眼神。那不是简单的标记,那是一种双向的连接——他不仅能找到她,或许。。。。。。还能通过某种方式,影响到她所在的现实世界?
“奶奶。”随曦握紧铜人,“爷爷生前,有没有提过‘七星草’、‘郑和宝船’、或者‘午门地宫’?”
奶奶沉默了。
许久,她才在床边坐下,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是一个用红布包裹的旧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