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九章。。。。。。”皇帝顿了顿,
“调入内承运库,跟着管事太监学记账。告诉刘瑾,这孩子朕留意了,账算清楚有赏,算不清楚。。。。。。让他自己看着办。”
骆养性立刻记下。
这安排巧妙。
沈墨升了官,但没进任何皇子门下,反而被塞回工部干具体活。
李九章调离了御马监这个容易被接触到的地方,进了皇宫内库。
那是皇帝自己的钱袋子,看守更严,外人更难插手。
即用了人,又断了皇子们伸过来的手。
“还有。”皇帝补充道,“静思阁那边。。。。。。既然喜欢写写画画,就让他继续写。笔墨纸砚管够,朕倒要看看,他还能写出什么花样来。”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周延儒等老臣交换了个眼神。
陛下这态度。。。。。。似乎对九皇子,并不完全像外界传的那般厌恶。
暖阁里安静了下来。
许久,皇帝挥了挥手:“都退下吧。天幕若是再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朕要看看,下次又会说什么。”
大臣们退去后,暖阁里只剩下了皇帝一人。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暗的天色。
儿子们在抢人。
在抢那些被天幕认证过的人才。
这种感觉很微妙。
一方面,他本能地警惕,反感。
毕竟这是皇权的禁区,绝不允许任何人提前布局。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天幕说出的那几个人,确实有点本事。
沈墨的河工图纸他看过,确实精巧,在天幕说出来之前他就对他有印象,只是性子太倔。
李九章的算题速度也让老太监试过,心算速度比户部的一些老账房快一倍。
而把这些怪才真正挖掘出来聚在一起的。
是此刻被他圈进在静思阁,被天幕说注定亡国的第九子。
荒唐。
但又有点。。。。。。意思。
“殷澈。”皇帝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那个从小透明,没什么存在感的第九子。
天幕说他会亡国。
可他写出来的东西,却都在解决实际问题。
防洪,后勤,这些切切实实改善民生的问题。
如果他真如天幕所说,未来会败光祖宗基业。
那为什么现在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在给这个帝国打补丁?
皇帝暂时还想不到答案。
但是他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