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抬头。“信浓?怎么了?”
“我……”信浓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就是……手有点痒……”
乱回头看他,笑得很甜。“信浓哥也来找大将呀?正好,帮我看看这件衣服——”
“谁让你穿这种颜色的?”信浓打断他。
乱愣住了。
信浓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盯着乱手里的衣服——一件浅粉色的外套,袖口绣着细密的樱花纹。“这种颜色……这种款式……大将从来没夸过我穿成这样……”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手背上的红痕扩散开,像某种皮肤病,但仔细看会发现,那些红痕深处有黑色的细线在蠕动。
鹤丸在走廊拐角处低声说:“来了。”
严胜握紧了怀里的刀。虚哭神去开始发烫,眼球纹路泛起暗红色的光。
主殿里,审神者站起来。“信浓,冷静点。”
“我很冷静!”信浓突然提高音量,眼睛变得通红,“我很冷静……我只是……我只是不明白!”
他指向乱。“为什么他每次换新衣服大将都会看!为什么他撒娇大将就会笑!为什么我做的点心大将从来不吃第二块!”
乱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有些慌乱。“信浓哥,你……”
“闭嘴!”信浓尖叫,“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得到特别的关注!我才是——我才是——”
话没说完,他身体一僵。
眼睛里的红潮迅速被黑色吞没。不是瞳孔变黑,是整个眼白都被染成墨色,深处有细密的、藤蔓般的纹路在蔓延。
“我才是……”信浓的声音变得空洞,带着回声,“大将……是我的……”
他朝乱扑过去。
动作快得不正常,像被什么东西操控着。乱吓得僵在原地,眼看信浓的手就要抓住他的脖子——
审神者抬手。
一道浅蓝色的光幕凭空出现,横在信浓和乱之间。信浓撞在光幕上,被弹了回去,摔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还想冲,但身体突然僵住,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
审神者走到他面前,手指点在他额头上。
“睡吧。”审神者轻声说。
信浓眼睛里的黑色迅速褪去,身体软倒,被审神者接住。光幕消散。
整个过程可能不到十秒。
乱还愣着,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审神者把信浓放平,检查了他的灵基状态,然后抬头看向门口。
“鹤丸。”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底下压着某种冷硬的东西,“出来。”
鹤丸从拐角走出来,脸上还挂着笑,但笑得有点勉强。“主公,我就是做个实验——”
“实验?”审神者站起来,“用痒痒粉刺激情绪,诱发污染反应,然后观察爆发临界点——这就是你的实验?”
鹤丸摸了摸后脑勺。“理论上是这样……”
“理论上是这样,”审神者重复他的话,“但实际上,你差点让信浓的污染彻底爆发,还让乱陷入危险。这就是你的‘分寸’?”
鹤丸不笑了。他低下头。“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