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猛地拉开!
山姥切长义冲入,银刀出鞘,刀尖直指虚哭神去:“松手!”
严胜未松。他看见——长义手中的刀,竟也在微微震颤。两把刀之间,产生了某种共鸣。
长义也察觉了,脸色微变:“你的刀被什么刺激了?”
“……七支刀。”严胜齿间挤出这三个字。
话音落下的刹那,虚哭神去的震颤达到顶峰,然后——
骤然静止。
所有眼球纹路缓缓闭合,灵光褪去。刀柄中央那只眼最后合上,疲惫而沉重。
房间里一片死寂。
长义慢慢收刀,调出终端里那张祭坛照片,转向严胜:“是这个吗?”
严胜凝视照片。虚哭神去再次轻微一颤,随即平息。
“……是。刀‘看见’的,就是这个。但它看见的还有更多——金色触须、黑色藤蔓、还有握着七支刀的那只手。”
此时南海与药研赶到。南海看向仍在案上微颤的虚哭神去,推了推眼镜:
“看来,刀的记忆也在整合。”
他转向严胜,目光锐利:
“信浓在清醒后拼合了人类态的记忆。而你的刀——这把来自祭祀仪礼的、与七支刀同源的刀——正在拼合它作为‘器物’的记忆。两者指向同一件事:庆长二十年冬,大阪山区,净罪之翼的仪式。”
南海顿了顿,声音压低:
“下次刀再‘看见’什么,记下来。人的记忆会模糊,但刀的记忆——如果它能被唤醒——可能比任何档案都更精确。”
山姥切长义未置一词,转身离去。背脊依旧笔挺,但握刀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夜深,灯灭。
虚哭神去静静躺在案上,裹于布中。
严胜知道,今夜它不会“睡”。
它仍在凝视——凝视那些被刻进钢铁里的、关于雪、祭坛、七支刀与金色触须的完整记忆。
而他,必须学会解读这柄刀沉默的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