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谁知道呢?”鹤丸耸肩,“也许是警告,也许是预告,也许……就是个恶作剧。”
他说完,转身往外走。经过缘一时,他拍了拍孩子的头:“早点睡,明天我教你一个超级隐蔽的躲藏点——保证连你兄长都找不到。”
缘一眨了眨眼,没说话。
鹤丸走出仓库,白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抬头看了看天,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脑子里还在回放那些画面——审神者哭着往刀身里灌注灵力,黑色的藤蔓刺穿手掌,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预演。
他讨厌这个词。
但有些事,讨厌也得面对。
就像有些痛,看到了,就得记住。
他朝主殿方向走去,准备提交一份更详细的观察报告。至于报告里要不要写那句“控制得完美过头了,反而不自然”……
看心情吧。
月光洒在本丸的回廊上,一片银白。
仓库里,药研和长谷部开始收拾工具。山姥切长义合上记录板,对审神者微微颔首,离开了。
严胜带着缘一往回走。孩子走得很慢,好像还在想刚才的画面。
“兄长,”缘一忽然问,“那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谁?”
“那个审神者。刀已经在伤害他了,他为什么不放手?”
严胜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契约,”他最终说,“签订了,就不能轻易放弃。”
“哪怕……会死?”
“有时候,”严胜的声音很低,“放弃比死更难受。”
缘一不懂。但他点了点头,像是把这个答案先记下来,等以后再理解。
夜风吹过,带起回廊边的竹叶,沙沙作响。
本丸渐渐沉入真正的睡眠。
只有主殿的灯还亮着。
审神者坐在桌前,看着鹤丸刚送来的报告。报告最下面,用很小的字写着一行:
“建议加强对山姥切长义监察官的背景核查。完美,有时候是另一种形式的裂缝。”
审神者看完,把报告放进抽屉,锁好。
然后他吹灭灯,也睡了。
月光依旧明亮。
而墙里的残骸,终于安静了。
那些声音,那些画面,那些痛,都随着净化符文的光,一点点消散在夜色里。
只剩下记忆。
和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