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警力控制住砖窑厂外围后,陆峥和时砚对视一眼,默契地分了头——陆峥去办公楼搜查苏家的罪证,时砚则去排查厂区深处的废弃仓库,据说那里可能藏着被拐孩子的相关登记资料。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时砚攥着细铁丝,脚步放得极轻,猫着腰钻进仓库。仓库里堆着密密麻麻的木箱,积灰厚得能没过脚踝,他刚用手机手电筒照亮一个贴有鸢尾花标签的箱子,仓库的铁门突然“哐当”一声被锁死。
“呵,还以为是哪路神仙,原来是陆队身边的开锁高手。”阴冷的笑声从黑暗里响起,几道手电筒光柱齐刷刷打在时砚脸上,晃得他瞬间睁不开眼。
七八个黑衣人从木箱后绕出来,手里都握着钢管,脸上带着不善的狞笑。带头的正是之前和苏晚见过面的陌生男人,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步步逼近:“苏晚姐早就料到你们会来,特意让我们在这等你。”
时砚心里一沉,下意识将手伸进袖口去摸细棍,可他本就不是擅长搏斗的人,方才夜闯砖窑厂时又被砖块硌得后背生疼,此刻被数道凶戾的目光锁住,只觉得后背发凉,脚步都有些发颤。他缓缓后退,后背很快贴上了冰冷的木箱——退路,被彻底堵死了。
与此同时,办公楼里的陆峥正翻着二楼的抽屉。这里明显被人清理过,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账本,他皱着眉,刚要拉开最后一个上锁的抽屉,楼下突然传来几声闷响。
陆峥立刻屏住呼吸,摸出手枪贴墙听着动静。是留守的两个警员被人偷袭了,脚步声杂乱,大概三四个人,正朝着二楼摸上来。
他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办公室里除了桌椅没有别的掩体,唯一的优势就是敌人暂时不知道他的位置。陆峥握紧枪,闪身躲在门后,目光锐利如鹰。比起被堵在仓库、毫无还手之力的时砚,他的处境要好上太多,可一想到时砚那副偏瘦弱的身板要面对七八个人,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团,恨不得立刻冲过去。
仓库里,黑衣人已经发起了进攻。一根钢管带着风声朝时砚砸来,他慌忙侧身躲开,却因为动作太急,脚下被木箱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掌心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火辣辣地疼。
“抓住他,苏晚姐要活的!”带头男人一声令下,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钢管挥舞着,将时砚的退路缩得越来越小。
时砚咬着牙想撑着地面站起来,可手臂刚用上力,就被人狠狠踩住了后背,疼得他眼前发黑,细铁丝也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被迫伏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看着那些逼近的黑靴子,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
剧痛从后背蔓延开来,时砚眼前阵阵发黑,他能清晰地听到黑衣人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那带着恶意的笑骂。
“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敢来管苏家的事?”踩在他背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疼得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带头的男人蹲下身,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语气阴恻恻的:“听说你开锁的手艺不错?可惜啊,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
匕首的寒光近在咫尺,时砚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尖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仓库的铁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间仓库都晃了晃。
陆峥的身影裹挟着夜风冲了进来,手里的枪直指带头男人,声音冷得像冰:“放开他。”
黑衣人瞬间慌了神,纷纷转头看去。踩在时砚背上的人也下意识松了力道,时砚趁机猛地一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躲到陆峥身后。
“陆队?你怎么来了?”时砚的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后背的疼让他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办公楼那边的杂鱼已经清理干净了,猜你这边肯定要吃亏。”陆峥目不斜视,目光死死锁住对面的黑衣人,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躲好,别乱动。”
带头的男人回过神,色厉内荏地吼道:“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一起上,弄死他!”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挥舞着钢管就冲了上来。
陆峥冷哼一声,抬手就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捂着腿惨叫起来。
剩下的人瞬间停住脚步,脸上满是惊恐。
“警察办案,拒捕者,格杀勿论。”陆峥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慑人的威压,他缓缓抬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黑衣人的心尖上,“谁还想试试?”
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再上前。带头的男人咬了咬牙,突然将匕首往地上一扔,转身就想跑。
陆峥眼疾手快,抬手又是一枪,子弹擦着男人的脚踝飞过,钉进旁边的木箱里。
男人吓得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被随后冲进来的警员死死按住。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哪里还敢反抗,纷纷扔下武器束手就擒。
陆峥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时砚,眉头瞬间皱紧:“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他伸手想去扶时砚,却见时砚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满是冷汗,刚一碰触到他的后背,时砚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后背……疼得厉害。”时砚咬着唇,声音微弱。
陆峥的心猛地一揪,立刻打横抱起他,语气带着难得的急切:“我送你去医院。”
时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他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夜色里,警灯依旧闪烁,陆峥抱着时砚快步走出仓库,晚风拂过,吹散了弥漫的血腥味,也吹散了方才的惊魂一刻。
要不要我帮你写时砚在医院养伤,苏念打来关心电话的温馨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