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新年特辑
窗外的烟火炸开又落下,碎金似的光映亮了整扇落地窗。屋里的暖光灯调得很柔,茶几上摆着果盘和拆封的坚果,电视里正放着春晚的小品,锣鼓声热热闹闹地淌满整个客厅。
陆峥系着米色的围裙,正从厨房端出最后一盘糖醋排骨,瓷盘碰着餐桌的声响清脆。时砚坐在沙发上剥橘子,指尖沾着细碎的橘络,见陆野抱着抱枕蜷在地毯上玩手机,便抬手将一瓣剥好的橘子递到他嘴边。
“别总盯着手机,”时砚的声音被电视声衬得格外温和,“老周说待会儿要过来,带了他酿的梅子酒。”
陆野抬眸咬下那瓣橘子,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漾开。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三人的合照——就在半小时前,陆峥站在中间,他和时砚一左一右挤在两侧,背景是阳台挂着的红灯笼,三个人的眉眼都弯着,是一模一样的弧度。
“刚发了朋友圈,”陆野嚼着橘子含糊道,“好多人评论说,我们仨站一块儿,像复制粘贴出来的。”
陆峥擦着手走过来,闻言挑了挑眉,伸手揉了揉陆野的头发:“毕竟是同一天生日的人,缘分摆在这儿。”
他的指尖带着刚洗过碗的湿意,温度却熨帖得很。陆野躲了躲,余光瞥见墙上的电子钟跳转到十一点五十九分,窗外的烟火忽然密集起来,一声连着一声,震得玻璃轻轻发颤。
时砚忽然起身,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摸出三只纸杯,又接过陆峥递来的梅子酒,缓缓斟满。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底晃了晃,漾出淡淡的果香。
“倒计时了。”时砚把其中一只杯子递给陆野,声音里带着笑意。
陆野接过杯子,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人。陆峥举着杯子,目光沉静温和;时砚的眼底盛着窗外的烟火,亮得惊人。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喊着最后的数字,客厅里的时钟也跟着敲响,一声,两声,三声……
“新年快乐。”
三个人的声音撞在一起,清脆得像风铃。纸杯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梅子酒的味道清冽,入喉却带着暖意,一路淌进心里。
陆野仰头喝了一口,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日子——没有烟火,没有暖灯,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镣铐。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身边有血脉相连的大哥,有胜似骨肉的二哥,有暖烘烘的屋子,有甜丝丝的橘子,还有漫山遍野的烟火。
窗外的夜空亮得像白昼,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人,忽然弯起唇角。
真好啊。
新的一年,他们都在。
各位新年快乐鸭
烟火还在继续,老周的敲门声恰好响起,带着爽朗的笑声:“小子们,开门!我带了卤味来下酒——”
屋里的笑声和窗外的烟火声缠在一起,成了新年里最动听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