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年的账本,你爷爷不是已经交给纪检委了吗?厂长和老鬼不是已经受到了惩罚?”陆峥不解。
“账本里记录的,只是一部分交易。”时砚的指尖落在卷宗上,“还有更大的一笔赃款,没有被记录。仓库老板手里,应该握着这笔赃款的证据。老鬼杀他,就是为了销毁证据,保住那笔钱。”
“那这笔钱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时砚摇了摇头,“但老鬼的遗物里,肯定还有线索。他把这把钥匙藏得这么隐蔽,说明这把钥匙,和那笔赃款有关。”
陆峥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队里的电话:“立刻重新搜查老鬼的住所,重点找和钢材、仓库有关的物件,还有……查一下当年钢厂失窃的钢材,最后一批卖到了哪里。”
挂了电话,陆峥看向时砚,眼底带着一丝期待:“这个案子,你要不要……”
“我去。”时砚打断他,起身从柜台下拿出那件黑色的冲锋衣,“当年的线人,不能白死。”
陆峥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着时砚穿衣服的动作,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三年了,时砚终于肯重新面对这个案子了。
两人走出钟表行的时候,阳光正好。苏婉的裁缝铺就在街口,门口挂着新做的旗袍,青绿色的料子上绣着淡淡的梅花,在阳光下格外好看。苏念正坐在门口,帮苏婉整理布料,看到他们,笑着挥了挥手。
“去查案?”苏念的声音清脆。
时砚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
“注意安全。”苏婉抬起头,叮嘱了一句。
陆峥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和时砚一起转身,朝着市局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时砚看着身边陆峥的背影,忽然觉得,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感觉,很好。
“对了。”陆峥忽然开口,侧过头看他,“陈安托我问你,等他出狱后,能不能来钟表行当学徒。”
时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告诉他,随时欢迎。”
陆峥也笑了。他加快脚步,和时砚并肩而行,阳光落在他们的脸上,映出眼底的坚定。
老城区的弄堂里,铜铃的响声渐渐远去。而那桩尘封了三年的旧案,终于在这个晴朗的早晨,重新拉开了序幕。
时砚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退缩。
因为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