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末尾,没有署名。
时砚和陆峥看着信,沉默了很久。
“这个周明远,到底想干什么?”陆峥皱着眉。
“他是个文物痴。”时砚叹了口气,“他觉得,博物馆的保护措施,不够好。他想把玉琮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那现在怎么办?”
“找。”时砚的眼神坚定,“他肯定还在青宁市。他舍不得离开,舍不得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博物馆。”
两人走出办公室,站在博物馆的院子里。月光皎洁,洒在朱红的围墙上,泛着一层冷光。
檐角的铜铃,还在随风轻晃,叮铃作响。
时砚看着眼前的博物馆,忽然想起了什么。
“周明远的办公室里,有一张老照片。”他说,“是他年轻的时候,在博物馆的后院拍的。照片里,有一棵老槐树,还有一个地窖的入口。”
陆峥眼睛一亮:“地窖?”
“嗯。”时砚点头,“博物馆的后院,有一个废弃的地窖,是民国时期留下的。很少有人知道。”
两人快步朝着后院跑去。
后院里,果然有一棵老槐树。树影婆娑,遮住了地面上的一个石板。
时砚和陆峥合力,掀开了石板。
石板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
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时砚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率先走了下去。
陆峥跟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把防身的匕首。
地窖里很暗,堆满了杂物。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走了大约十几米,前方出现了一道门。
门是虚掩着的。
时砚推开门,手电筒的光,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周明远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个木盒,脸色苍白。
看到时砚和陆峥进来,他没有惊讶,只是苦笑了一下:“你们还是找到了。”
时砚看着他怀里的木盒,声音平和:“周馆长,把玉琮交出来吧。”
周明远低头,看着怀里的木盒,眼神里满是不舍:“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它被那些人抢走。上个月,我发现有人在打探玉琮的消息,我知道,他们是冲着玉琮来的。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那些人是谁?”陆峥问道。
“是一个海外的文物走私团伙。”周明远的声音艰涩,“他们出价很高,想要买下玉琮。我拒绝了,他们就威胁我。我知道,博物馆的安保系统,防不住他们。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把玉琮偷出来,藏在这里。”
“你可以报警。”时砚说。
“我不敢。”周明远摇头,“他们的势力很大,我怕他们会报复博物馆,报复这里的文物。”
时砚沉默了。
他能理解周明远的心情。一个守护了文物一辈子的人,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即将落入贼人之手,那种无力感,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周馆长,”时砚的声音放缓,“玉琮是国家的文物,是属于全体人民的。只有放在博物馆里,才能得到最好的保护。我们会加强安保措施,不会让它再受到任何威胁。”
周明远抬起头,看着时砚,眼神里满是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