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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镣铐也要去报仇(第1页)

拖着镣铐也要去报仇

医院长廊的灯光惨白刺眼,像是一柄柄冰冷的剑,直直地刺进陆野的眼底。他攥紧了藏在囚服夹层里的匕首,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竟奇异地让他混乱的心神安定了几分。指尖因为过度用力,早已泛出青白,连带着指节都在微微发颤,可那颤抖里,却没有半分恐惧,只有焚心蚀骨的恨意。

他猛地推开急诊楼的玻璃门,“哐当”一声巨响,在这死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冷硬的风裹挟着夜色扑面而来,像是无数把小刀子,狠狠刮在他的脸颊上,带来一阵细密的疼。可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脚步又快又沉地冲进了茫茫夜色里,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又仿佛前方有什么必须赴死的使命在召唤。

脚踝上的镣铐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刺耳声响,那声音尖锐又急促,像是一道催命符,又像是出征的战鼓,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激得他胸腔里的恨意愈发汹涌,几乎要破膛而出。

路过的夜班保安听到动静,猛地从值班室探出头,手里的手电筒光束瞬间追着陆野的背影晃了晃,刺眼的光穿透夜色,却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留住。保安嘴里还扯着嗓子喊:“谁啊?站住!干什么的!”那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带着几分惊惶和呵斥。可陆野连头都没回,只是将匕首攥得更紧,把速度提得更快。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保安的呵斥、镣铐的疼痛、深夜的寒意,甚至是时砚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的模样、哥哥陆峥躺在手术室里的身影,都被那团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的恨意压了下去,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未知,血债血偿。

他要去城西的废弃钢厂,要去见那个毁了他一切的人。

那座钢厂荒废了好几年,早就成了断壁残垣,平日里连流浪汉都不愿意去,偏僻得像是被整个城市遗忘。未知选在那里见面,显然是早就布好了局,等着他自投罗网。可陆野不在乎,就算那是刀山火海,就算那是万丈深渊,他也必须去。

时砚还躺在抢救室里,那扇紧闭的门后,是生是死,尚且未知。陆野到现在都忘不了,自己将时砚送进去的时候,他肩头的血有多烫,染得自己满手都是,像是要将他的皮肤都灼穿。他更忘不了,时砚在出租车里,明明疼得连呼吸都在发颤,却还攥着他的手腕,用微弱的声音告诉他“别慌”。那个总是用刻薄话激他,却又在他崩溃的时候,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慢慢来”的人,是因为替他挡了一枪,才落得如此境地。

还有哥哥陆峥。老周那句“你哥执行任务也出事了,还在手术室里”,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砸得他连呼吸都觉得疼。陆峥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十年前,他被迫加入渡鸦那个地狱般的组织时,唯一一个拼命想拉他出来的人;是这十年来,不管他藏得多深,都从未放弃过寻找他踪迹的人;更是一年前,他被人构陷锒铛入狱时,唯一一个坚信他是无辜,四处奔走为他申诉的人。几个小时前,陆峥还给他打了电话,说等他出去,要做他最爱吃的红烧肉,要带着他离开这座满是阴霾的城市。可现在,那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生死未卜。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叫未知的魔鬼。

是他,十年前用陆峥的性命威胁他,逼他加入渡鸦,让他双手沾染上洗不掉的污秽;是他,一年前设计陷害他,让他从一个隐姓埋名的逃亡者,变成了一个身陷囹圄的囚徒;更是他,亲手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推向深渊——故意泄露陆峥的任务信息,让他陷入险境;派人开□□杀他,却让时砚替他受了罪。他甚至还在电话里极尽嘲讽,把他的隐忍和渴望踩在脚下碾碎,说他是灾星,说他身边的人都会因为他不得好死。

陆野踉跄着跑过一条又一条空无一人的街道,脚下的路坑坑洼洼,脚踝上的镣铐一下下撞在凸起的石子上,疼得他像是骨头都要裂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脚踝被镣铐磨出的伤口早就崩裂了,温热的血液顺着小腿往下淌,浸湿了裤脚,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又被冷风一吹,冻得他打了个寒颤。可他不敢停,也不能停。他怕自己一停下来,那股支撑着他的恨意就会泄掉,他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忍不住蹲在地上,像个懦夫一样痛哭流涕。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是鱼死网破。可他不在乎了。

十年前,他被迫加入渡鸦,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那时候的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活着,就是等着机会逃离那个泥潭,等着和陆峥重逢。一年前,他好不容易挣脱渡鸦的控制,隐姓埋名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却又被未知一脚踹进了监狱。在牢里的日子,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是陆峥的坚持和时砚的出现,让他死寂的心湖里,泛起了一丝涟漪。他甚至天真地想过,等查清了一年前的真相,洗清了自己的冤屈,就和哥哥好好过日子,就和时砚好好道歉,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辈子。

可未知却亲手掐灭了那束光。

他不再是那个渴望着变回好人、渴望着救赎的陆野了。从老周告诉他哥哥出事的那一刻,从他听到未知那嘲讽的笑声那一刻,过去的陆野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被恨意填满的躯壳,一个要为自己、为时砚、为哥哥讨回血债的复仇者。

夜风越来越大,吹得路边的树影疯狂摇晃,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在夜色里张望着,仿佛在等着看一场血腥的好戏。陆野的囚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衣角翻飞,像是一面破败的旗帜。他抬头看了一眼沉沉的夜色,墨色的云压得很低,像是要塌下来一般。又低头看了看腕间和脚踝上冰冷的镣铐,那镣铐是一年前入狱时戴上的,冰冷的金属早就和他的皮肉融为一体,像是一道道耻辱的印记,刻在他的身上。

他嘴角扯出一抹带着血腥味的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决绝和狠戾。

就算拖着这副镣铐,他也要把未知的命,留在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肺腑里像是灌满了冷风,疼得他一阵阵发闷,双腿也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可他依旧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他认得路,城西的废弃钢厂,是他十年前还没加入渡鸦时,和陆峥一起去过的地方。那时候钢厂还没倒闭,他和哥哥偷偷溜进去,在高高的炼钢炉下捉迷藏,在堆积如山的钢材上爬来爬去,那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温暖时光。

可现在,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却成了他和未知决一死战的战场。

终于,那座破败的钢厂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远远望去,高大的厂房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夜色里沉默着,只剩下几盏残灯,在风里忽明忽暗,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陆野放慢了脚步,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将藏在囚服里的匕首握在手中,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理智愈发清醒。他知道,未知肯定在里面等着他,而且,他不可能只一个人。

他贴着墙壁,缓缓地往钢厂的大门挪去。脚下的碎石子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耳朵也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厂房里的动静。

风从破旧的窗户里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鬼哭狼嚎。厂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根锈迹斑斑的钢梁,在夜色里支棱着,像是巨兽的骨架。

“来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厂房的深处传来,打破了死寂。

陆野的心猛地一沉,握紧了匕首,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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