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样,雪希哥总会在提出质疑时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和鳞泷师傅之间的争执从来不会持续到第二天。
无论当天吵得多凶,到了晚上,雪希还是会做好晚饭,鳞泷师傅还是会来吃。
雪希哥总是会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而鳞泷师傅虽然不说话,但两个人总能理解彼此,这也让气氛缓和很多。
到了第二天早上,通常就会恢复正常的交流——雪希哥依旧会告诉老人明天自己的安排,老人也会适时的提点一二。
这让义勇和锖兔非常困惑。
“大人都是这样的吗?”一次晚饭后,锖兔悄悄问义勇,“今天吵得好像要打起来,明天又能坐在一起吃饭?”
义勇摇摇头。
他父母走的很早,他是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记忆中的父母长什么样子已经看不清了。
“可能……雪希哥和师傅都是讲道理的人吧。”义勇猜测,“他们只是想法不同,但都是为了我们好。”
这个解释让锖兔勉强接受了,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雪希哥生气的时候,饭会变得特别难吃。”
义勇深有同感地点头。
确实,每当雪希和鳞泷发生争执,当天的晚饭就会“格外绿色健康且难以下咽”——没有肉,只有水煮野菜和糙米饭,连盐都放得很少。
美其名曰“清淡饮食有益康复”,但两个正在长身体、训练量又大的少年,简直苦不堪言。
“下次他们吵架,我们能不能自己做饭?”锖兔苦着脸提议。
义勇想了想雪希哥看到他们擅自进厨房时的表情,打了个寒颤:“还、还是不要了……”
绝对会被雪希哥认为是在捣乱吧。
于是,两个少年得出一个结论:为了让晚饭好吃,必须尽量避免雪希哥和鳞泷师傅吵架,而这个结论,又引申出了更多的观察和策略。
他们发现,雪希通常不会为小事生气,只有在涉及“健康”和“安全”的问题上,他才会变得强硬。
而鳞泷则相反,他对小事很严格,但在大方向上,其实很尊重雪希的意见。
“所以,”锖兔总结道,“只要我们在训练中注意安全,不要受太重的伤,他们就不会吵架,晚饭就会好吃。”
义勇觉得这个逻辑有点问题,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而且,为了好吃的晚饭,他愿意努力。
就这样,在争执与和解的循环中,日子一天天过去。
两个少年在训练中成长,雪希在采药和研究中进步,鳞泷则在观察着这三个年轻人,思考着他们的未来。
而未来,正在一步步靠近。
。。。。。。
时间过得很快,义勇来到狭雾山,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里,他长高了不少,虽然还是比不上锖兔,但身体结实了许多。
他大概继承了富冈家不易晒黑的体质,艰苦的训练和毒辣的阳光依旧改变不了他白皙的肤色,少年手上的茧越来越厚,眼神也褪去了最初的怯懦,多了一份沉静。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能够比较熟练地使用水之呼吸了。
水之呼吸有十种型态,义勇已经全部学会了,虽然还不够成熟,但已经能在实战中运用。
锖兔则不同——他是真正的天才。
十三岁的年纪,已经掌握了全部十种型态,而且运用自如,甚至能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变化。
“锖兔好厉害。”一次训练结束后,义勇坐在地上休息,看着不远处的锖兔。少年正在练习新的连招,竹刀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仿佛真的有水流环绕。
“他确实厉害。”鳞泷不知何时出现在义勇身后,老人背着手,面具下的眼睛却在看身前的小徒弟,“但你要记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锖兔是天才,但天才也有天才的瓶颈。你的节奏虽然慢,但基础扎实,未来的路可能走得更稳。”
义勇似懂非懂地点头,他知道师傅在安慰他,但他其实并不嫉妒锖兔。
相反,他为有这样一个师兄感到自豪。
而且,锖兔不只是强,他还有一颗强大的心。
“我想要保护参加最终选拔的所有人。”
有一次,两人在山涧边休息时,锖兔忽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