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性骨折,不料在那一场祸患之中自己竟然受了这样重的伤,难怪那疼痛竟然是那样的锥心难忍,自己究竟是怎么挺得过来的,自己都不敢想象。
想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刻,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立刻急促了起来,并用着颤抖的声音对景明轩问道:“玉蘅春呢,玉蘅春现在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将玉蘅春毁掉?我们还有好多重要的东西都留在玉蘅春之中呢!”
景明轩的眼眸之中沁着一丝无能为力的痛楚,沉默了片刻后,终是沉沉地摇了摇头,还是将那般沉重的事实道于白婉瓷,“东国人炸毁了整条街巷,玉蘅春也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什么?”闻此言,白婉瓷的头脑好似被一记闷雷,猛然一劈过一般,神色愕了住,顿时之间头脑一片空白。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锥心的疼痛,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她的眼角之中漫延而出,他紧紧抓着被角失声痛哭了起来,“玉蘅春不能毁,玉恒春不能够被东国人毁掉,还有那么多专属的陶瓷制品在里面,还有那么多的技艺典籍。”
“都没有了,都没有了,那是我们一生的心血,怎么能够就这样被毁掉?”
“婉瓷,你别激动,你千万不能激动。”见他这般模样,景明轩又心疼又担忧,只能将她拥进怀里,并安抚着她,“你身上有伤,情绪万万不能受到太大的波动,你冷静一些,不会有事的,都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到玉蘅春!”她的眸光汇聚成了一抹犀利的光芒,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掀开被子,便要要下床去,“我要回玉蘅春,我要把我们的东西都找回来,我们这一生的心血,绝不能被东国人这样毁掉!”
“你干什么,婉瓷,你千万别激动!”见状,景明轩连忙拦住了白婉瓷,眼眸之中满是凝重,并对她劝道:“你现在身上负有重伤,就这样回到那个地方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吗?”
“东国人已经潜伏到了那边,到现在那场动乱还没有彻底平息下来,你这个样子回去非但找不回玉蘅春的东西,反倒是搭上了自己,你可万万不能冲动啊!”
“可是那怎么办呀?”白婉瓷的伤口被扯的疼痛了起来,实在无力挣扎下去,也只能够无力地伏在了景明轩的怀中,低声抽泣着,“玉蘅春是我爸爸这一生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要是这样毁在东国人的手里,就全都完了。”
“我们的生意还没有推广得出去呢,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这样毁了我们这一生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还有崇祺哥和和静芸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安全下来。我得找到他们,我得确保他们的平安……”
“别哭了,婉瓷。”眼见着白婉瓷遇上了这样大的灾祸,景明轩也是万分心痛,却也只能够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玉蘅春公司的楼虽然被炸了,但是那些东西不会遗失,到时候我会派几个人到那边去,把你想要找的东西都找出来。只要你人还在,这些品牌还在,玉蘅春的产业就永远都不会垮掉的。”
“你的那些亲朋好友们,你也无需担心,我也同样会派人去打探他们的下落,如若将他们找到了,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见你。”
“你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怕,万事都有我在。你现在受了这样的伤,必须在这边安心静养,千万不能够受到一点点的波动。”
“你放心,这里是租界的医院,你放心,就算是借给那些东国人一千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打到租界这边来。”
“你尽管在这里好好养伤便是,其余的事情我都会给你打点好,任何事情你都不需要费心。”
白婉瓷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心神与力气,绵绵的浮在了景明轩的怀中,便是连一丝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便是她想恐怕也无力从医院中走出来,他也只能够答应下他,将万事都交由他去办理。
不料这天灾人祸来得竟是如此猝不及防,自己竟也有一天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而在这时,肯在自己身旁,不离不弃,陪伴自己的,仍然是景明轩。
或许有些扎根进了心底的人,早已化作了这一世都放不下的牵挂。
白婉瓷伤得很重,身上的伤使得她什么事情都做不得,唯一能做之事,便是在医院里养着身上的伤。
现如今的外界已经越发不太平了起来,接二连三的炮火不停地投掷在了彬川的各个角落,整个彬川乃至整个中国都陷入到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东国人的作为已经引发了众怒,现如今,国内已经开始征集议事,准备开展对东国的反击战。这样下来,只怕将要面对的便又是一场又一场,接连不断的祸患,难得再有太平之时。
白婉瓷虽说在这安宁的租借医院里养着伤,可她的心却一刻都不得真正安宁下来,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玉蘅春和那些失散了的亲朋好友。
景明轩也着实兑现了他的承诺,当天便派了一些华兴的下人到被炸了的玉蘅春的那条街巷上去寻找着一些陶瓷制品和重要的典籍书籍。
街巷里的几座高楼被炸毁后,便再没有人来过,因而这楼房之中存有的东西有些还是能够找得到的。